晏铮淡淡一哼:“算她识趣。”
便执着岳望舒的手道:“好了,再不动身,宫门便要落钥了。”
岳望舒努了努嘴,我就不信,还有人敢把皇帝锁在宫门外。
只是今日闹腾了这一出,她也着实有些累了,便点头随皇帝回宫去了。
夜色之下的沅芷宫分外宁静,岳望舒对镜梳理着乌黑的长发,“我还是闹不懂,这庆宁侯明明有大好的荣华富贵,为何要兵行险招?他难道不明白,六郎并不看重二皇子?这般费尽心力,不惜牺牲一个女儿,也要在二皇子身上押宝,这也太不得不偿失了!”
晏铮此刻已经宽了外袍,躺在了岳望舒柔软的高床之上,面目生寒:“慧心临终前要求,万不可给她几个兄弟官职,孟东川便只能做个闲散侯爵。彼时朕还以为她是爱惜贤名,如今想来,她必是明白自己兄弟是什么品性,才不敢令其为官。”
岳望舒自是知晓,孟皇后生前严厉约束母族,孟氏子弟但凡有不法之举,她必定会严词要求皇帝从重处置,连她的亲兄弟,亦不许出仕为官。如此,自可称得上是千古贤后了。
“所以,孟东川这是不甘心做个混吃等死的侯爵,所以就决定刺杀我?”岳望舒心里都快骂娘了,这关老娘屁事!是你妹不让你当官的!
晏铮微微沉吟道:“他怕是觉得,成桢与孟姝婚事不成,是你从中作祟……”
岳望舒:p!!
这关我鸟事?!
“好了,望舒不必置气,他既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自然是容不得了。”晏铮语气平淡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厉。
岳望舒不免有些犹豫:“可他毕竟是孟皇后亲兄……如此一来,孟氏全族岂不是要受到连累?”——他死就死了,可毕竟还有那么多无辜之人呢。
晏铮叹了口气:“所以,朕调查清楚是否有其他同党、附逆之后,便也只能隐诛了。”
哦,明白了,就像搞死寿王那样。
虽然手段不光彩,但起码保全了后族名声、也免于株连无辜,也算是两全之法了。
“等等,同党?附逆?六郎在怀疑谁?”岳望舒倒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跟着孟东川一起干这种高风险的事儿。
晏铮没有直接回答,只冷冷道:“希望没有!”
这个晏老六该不会在怀疑亲儿子吧?
要知道,皇子们都还未开府,都活在晏老六眼皮子底下呢!
“好了。”晏铮露出温润的笑容,朝她招手,“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与此同时,庆宁侯却是另一番景象。
“父亲!”孟姝面带慌乱之色,快步走进庆宁侯的书房,含泪道,“女儿无用,还未来得及上去阻拦,那刺客就被贵妃身边的太监当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