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截断头路,显然已逃无可逃。
眨眼之间,白文姍咬紧牙关翻过栅栏,措手不迭从大约半楼高的护坡翻身而下。
二十余米的高度,足够让她摔个五脏六腑破碎而亡。
感受着耳边而过得嘶鸣破空风声,她背过身子,将身体蜷缩进一团。
侧过头望着距离自己只有半个身位的伥鬼。
她不合时宜的想着,摔死的话,说不定还体面些。
毕竟这伥鬼太过骇人。
虎面、黑脸、尖牙、没有眼白的乌瞳。
白文姍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饥饿嘴角散发出的那令人作呕的腥气。
如果落入它手,定会被生吃了吧。
骤然下降所带来的失重感和破空声之后。
她预想之中摔成肉泥的痛感并没有到来。
只是一个踉跄,白文姍便稳稳落在了断头路下方的水泥地上。
脚下没有任何痛感,好似踩在棉花上般寻常。
这是怎么回事……
顾不上多想,因为她的余光正看见斜石护坡之上,伥鬼四脚着地,迈着扭曲的步子丝毫不受重力影响般的垂直而下。
迈着夸张的步子,身体弯曲成人类难以达到的幅度,好似壁虎般游走在破壁横墙。
嘴里更是伸出猩红的长舌,淌着作呕的黏液挥舞而来。
活脱脱像是一只长了眼的蝰蛇。
那场面,硬是将白文姍惊出一身冷汗,战栗的双腿下意识地往前迈去。
不过还好,不远处传来的熙攘人声让她寻得了一丝希望。
人在绝望之际总是想要往人多的地方跑。
白文姍跨过绿植,径直朝着来往行人的步行街道迈去。
“大家快跑——”
“后面有鬼!”
她嘶喊着,拉扯着。
诡异的是,来往的行人像是听不见她的呼喊、感受不到她的拉扯,更像是看不见她身后穷追不舍的伥鬼。
平静的脸冷漠得像是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