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一旁的高静马上露出笑意道:“所以,问题来了,静静是谁?”
陆时羡的反应同样快的惊人,立马回道:“别多想,反正不是你!”
“是吗?可是你咋知道我小名就叫静静啊!”高静越来越发现这位优秀的大佬并没有意想之中的高冷,反而十分好接触,于是故意开了一句玩笑。
陆时羡很少被怼到这种程度,但此刻的他确实是有些“无语凝噎”。
劳作时,时间总是消逝的无影无形。
很快便迎来夕阳西下的时候。
一百多个诱捕器在四个人的合作下,终于放置完毕。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不断对诱捕的数据进行监测和记录,并同时进行其他调查工作。
根据最后诱捕的结果,陆时羡将得到这次南江米国白蛾的第一手的资料。
结束最后一天监测的时间,几人均回到住所准备休憩。
此时,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出现在陆时羡心头。
因为用诱捕法统计的数据中最能体现的是密度。
而且这个密度也只是相对而言的说法,它最终换算成的说法其实是受灾程度。
一般而言,根据灾害发生的范围、性质以及危害程度,林业有害生物灾害通常被分为4个级别,分别是Ⅰ级(特别重大)、Ⅱ级(重大)、Ⅲ级(较大)以及Ⅳ级(一般)。
陆时羡有点不想空手而归,但他又不希望南江的林区遭受太大的损失。
只是简单的抉择下,陆时羡心中很快选择了后者,不再有什么纠结。
对他而言,个人的面子远远比不上南江这么多老百姓的利益。
“你们觉得我们最后会得出什么结果?”暖场小助手高静很快向三人发问。
李永清毫不迟疑地说道:“顶破天也就Ⅲ级,之前南江林业局的虫情测报是Ⅳ级,所以我早就说咱们这几天是白受罪。”
“难不成咱们几个人几天的成果能够比全省这么多监测点给出来的还准确吗?”
高静听完立马不高兴了:“你觉得你在南江市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来实践吗?”
“说不定我们也能写一篇《米国白蛾形态、解剖、组织及生活史的研究》出来。”
此言一出,李永清和孟长川直接笑喷出来了。
陆时羡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这篇论文原本的主角其实是另一种害虫松毛虫。
只是作为本科毕业论文,它就已经成为全国首篇较为全面论述和防治松毛虫的理论依据的重要文献。
提到它就不能不说到一位令人崇敬的传奇人物,蒲老。
同为农学人,哪怕他心仪的领域在农作物培育而非害虫防治,可陆时羡还是对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
只是稍微回忆一下,华国害虫生物防治奠基人、科学院生物学部院士、华南生物防治之父等等荣誉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而他所创建的有害生物控制和资源利用国家实验室也是国内最顶级的实验室之一。
从甘蔗螟虫到澳洲瓢虫,再到孟氏隐唇瓢虫防治,从生物防治学再到昆虫病理学,他的脚步从未停止过。
简单说来,这是一位值得致以崇高敬意的伟大科学家。
他有一句名言颇为出名:“科学实验一定要和生产实际紧密联系,如果在实验室里搞科研,得出成果不投入实际生产应用,那只是纸上谈兵。这不是我们科学工作者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