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叫多西珲慌忙下拜,一脸的诚惶诚恐:“十四阿哥过誉了,我大清人才济济,名将云集。奴才这等微末武艺,又岂敢称大清第一?”
十四笑:“我五姐姐说过,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哦,瓜尔佳将军!当然,瓜尔佳将军你少年英伟,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盖世功勋。定然不是一个轻狂浮浪的,就……”
“就瞧不上我这块榆木疙瘩,不屑指导罢了。”
这小嘴一撅,十足神似他公主的小模样。便是故意给他挖坑,多西珲也不排斥往下跳啊!
未来的小舅子呢,再怎么心,也是聪明也是可爱来的。
多西珲心轻笑,面上却诚惶诚恐地跪下:“十四阿哥这么说,可就折煞奴才了。奴才就是奴才,岂有敢嫌弃主子阿哥的道理?只……您有所不知,奴才其实没受过什么正统的训练。只跟奴才玛法学了几年,武功确实称不上卓绝,唯生来便比常人力大耳。”
十四愣,满满求证地看着自家皇阿玛。
也不知道其究竟的康熙微微摇头,既而笑言:“这一桩皇阿玛也未曾听闻过,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多西珲啊,你就小露一,叫你十四阿哥死心便是。”
这么展现自己的会,多西珲自然不会错过。忙微笑应声:“嗻,奴才谨遵万岁爷口谕。只是眼下无有合适物件,还请万岁爷慷慨。”
康熙笑着吩咐了梁九功两句,随后重二百斤的大鼎、百斤的条石、八百斤的泰山石一路试下去。
到最后,就连殿门口那重达数千斤的太平缸,都被他给抬得微微离了地儿。看得康熙震惊,继而大乐,直夸多西珲真神人也!十四更是深深一揖拜在了他面前,直言请师傅多多赐教。
吓得多西珲连连后退,连呼使不得:“奴才何德何能,岂敢当阿哥爷一句师傅?若……若您不弃,万岁爷允许,奴才每日置轮值闲暇,偷空与您交流一二便是。”
“不弃不弃不弃!”十四疯狂摇头,一脸认真:“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哪能嫌弃?是吧,皇阿玛!您也希望儿子勇武如斯,成为多西珲将军这样的巴图鲁吧?”
康熙点头微笑,多西珲就此晋级成了十四的业余武功谙达。每天下午抽出一个半时辰来,专门到演武场来指导他布等。
一个努力学,一个认真教。不但进境飞快,十四对多西珲的好感也激增。短短不到一月,这称呼就成瓜尔佳将军、多西珲表哥到珲哥。张口闭口地招呼着,比对亲哥胤禛都亲近些。
看得德贵妃啧啧称奇,逢人便夸多西珲小将军能耐。年轻轻的不但打仗是把好,当武功谙达也当得有模有样。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她膝下的小天魔星十四就跟脱胎换骨了般!
一回两回四回的,听得茉雅奇眯眼,伸握住了鞭子柄:“哦,这么能耐的么?那女儿可要去会会那位瓜尔佳将军了,看他是真名副其实。还是十四那家伙人小见识少,就被个平平无奇的给忽悠住了。”
吼吼!
琢磨了这许久,可算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了。大清好姐姐茉雅奇笑,拧着鞭子就匆匆出了门。
看得德贵妃愣,继而大急。赶紧使人去通知四阿哥想法儿策应,直言让他不惜任何办法,都别叫茉雅奇再添悍名。不然的话……
铁定皇帝的女儿也愁嫁,未来你与胤祯都要小心了。
然而她这人才刚唤进来,都没等着吩咐完呢,阿哥所那边就传来了喜讯。说四福晋今早偶感不适,四爷做主传了太医。结果把脉后才知,福晋身体康健得很。这些许不适啊,乃是小阿哥到来的信号呢!
喜讯来得如此突然,叫德贵妃都忘了跟儿子唱了多年的不和大戏了。
直到霍然起身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意识到自己失误的德贵妃拧眉:“连症候跟喜讯都能弄错,可见是个糊涂的。罢罢罢,还是本宫指个嬷嬷过去,好生支应着吧。不然回头有个一差二错,岂不是本宫这个当玛嬷的失职?”
“成婚这许久,才得了这么点儿喜讯。可得仔细着,万万别大意了去……”
絮絮叨叨,阴阳怪气。
听得满殿仆婢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喘。以为抢了个好差事的宫女更是后悔不迭,暗暗替自家福晋叫屈。亏福晋还逢人就说婆婆慈爱,阿哥爷体贴,万岁爷隆恩,真真给她指了门好亲呢!
现在看,怕是门口挂红灯——
外头红,里头空。
确定这么一番必定传遍整个后宫,所有人等又必将对儿媳产生一波儿新的同情后。德妃才屏退左右,独独将心腹郭嬷嬷唤了进来。
郭嬷嬷甫一进门,便把张老脸乐成了盛放的菊花般:“老奴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四福晋得喜,您这马上就要喜得嫡孙,当上玛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