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淼淼与银鉴对视不到片刻就败下阵来,他漆黑的眸底仿佛一潭深井似的,看的久了仿佛灵魂都要被他吸进去了。
她想,如果这家里一定要出个巫医,那一定非银鉴莫属。
瞧他这眼神,简直比审问犯人时还要犀利吓人。
“你还梦到了什么?”
银鉴突然又发问,叶淼淼仔细的回想着书中提到了内容,然后老实答道。
“部落被流浪兽人偷袭,大部分兽人都死了。”
说着,叶淼淼脑中不由得出现了醒目的一行字:银沧被流浪人用木刺挑起,尖锐的木刺穿透了他的胸膛,他到死都在盯着一个方向看,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那是他临死前对弟妹最后的安慰。
银柏和银宝儿躲在地洞里,眼睁睁的看着银沧被流浪兽人抓住毒打,他咬紧牙关不肯说出地洞的位置,以至于被恼羞成怒的流浪兽人杀害,见此一幕,银柏死死的捂住银宝儿的嘴不让她的哭声引来流浪兽,却换手将她捂死了。
当时看书的时候叶淼淼并不记得有这一段,不知为何此刻却让她看到了这些,她顿时心如刀绞的弯下了腰。
“银鉴,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心痛难忍的扑到近前,双手死死的握上银鉴的肩,用力的抓住他晃了晃:“银鉴,崽崽们不能死,我不能看着他们死,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们。”
银鉴也被她这突然的举动给震了震,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软倒在他怀里。
“叶淼淼?”
银鉴漆黑的眸子缓缓的闭了闭,再睁开时眸底一片锋芒,仿佛暗夜里走出的噬血魔兽般渗人。
这一刻,他才彻底的觉醒了。
——
陌生兽人的一句话让族长和众人都十分警醒,族长连忙命虎天加派了巡逻的兽人,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前,他们并不能将兽人们集体转移,毕竟动作太大,其中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兽人们一旦集体躲到山洞里去,那空着的部落很快就会被山中群狼袭击,他们会把兽人辛苦建好的房屋全部摧毁,毕竟兽人们常常到山里捕猎,对群狼既是一个威胁也是一种掠夺。
群狼的智商是自然界中仅次于兽人的存在,他们轻易不会与兽人作难,可却是见缝插针贼的很。
“族长,他醒了。”
就在族长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拿主意时,庆幸的是那个兽人又醒了过来。
兽人名叫鹿坨,他所在的部落以素兽为主,大概是距虎头山近百里地的上游一带,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顺着河流一直飘到这里来。
据鹿坨所说,鹿湿林已经被流浪兽人洗劫一空,大部分兽人被他们杀死,少数的雌性被俘掳带走。
“那幼崽呢?”
被问及幼崽,鹿坨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那帮天杀的恶毒兽,他们担心幼崽长大会有报复心,便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喂食了兽灵草,兽灵草的毒性很大,幼崽根本受不住,死了一多半,剩下的也只是行尸走肉成为他们的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