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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我们即将启程的时候,大和国生了一件大事!
松永久秀北伐死敌筒井顺庆,不甘示弱的筒井顺庆出兵抵抗,双方在大和郡山城一带对峙。
但在前夜,筒井军在松永内应的煽动下,突然生哗变,倒戈相向,接着,松永久秀的儿子松永久通趁势来袭,筒井顺庆大败,连筒井定次也死在了乱军中,他本人在松仓右近与岛左近两位大将的拼死保卫下,往北边的筒井城逃去。
然而,“顺庆大师”还没能在筒井城内喝上一口水,鬼子,哦不,敌人又来了!
一向众顺应松永久秀的“号召”,前来协助他攻击筒井家。
战斗的结果很容易猜到,大败而逃的筒井顺庆又是在两位大将的保护下,携带着家眷,仓皇逃走,来到了“革命圣地”京都!
俺筒井顺庆一向对党国,对委员长您忠心耿耿啊,这回赤·匪抄了俺的家,委员长您一定要为俺做主啊。
相比较松永久秀,筒井顺庆这些年没干啥缺德事儿,在织田家中名声还不错,而且此次“大和暴乱”中,他也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织田一方,最后又因为抵挡叛贼的关系,落了家破人亡的境地,怎么不让人同情呢?
很多家臣也都劝织田委员长,不要再跟松永久秀那家伙客气了,就算不是为了筒井同志报仇,为了党国的大业,您也得强硬起来啊!忠于革命的同志不帮忙,对党内的叛徒却如此妥协,这样会凉了革命同志的心啊。
但织田委员长的回复却是“再议”!
这真是个让人吐血到死的两个字,鬼知道你要“再议”到什么时候?!
唯一的变化,就是,我和德庵的出日期被无限期的延后了。
对了,对说一句,石山包围战已经结束了,打了小半年,最后还是无功而返,织田信长仅仅是留下佐久间信盛监视本愿寺,其余人等各回各家。
天正五年九月二十日的早晨,我们一家五口(十五郎已经回来了,父亲已经正式为他元服,赐名“光庆”)聚在一起喝着早茶聊天。
我道:“在乱世中,能跟家人聚在一起,喝着美味的早茶,比什么都好,在看看人家筒井殿下,唉~~”
说实话,我跟筒井顺庆并没有什么接触,但他是父亲的挚友,我弟弟(十二郎)的养父,所以对他,我还是非常同情的。
“是啊,”母亲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我昨天去探望了一下十二郎,他们一家虽然得到了主公的厚待,衣食无忧,家中却是凄凄惨惨,毫无生机。”
“我回来后,劝过主公多次,但他却都没有对松永动兵的意思,如此软弱,这样下去,会让外界以为我织田家软弱可欺的。”父亲也是叹了口气,“阿香,麻烦你回二条城一趟,也不需要做什么,仅仅是探查一下主公的意思,好吗?”
对待“香公主”这个儿媳妇,父亲比对待家中所有人都要客气。
“好的。”
我和香姬对视了一眼,话是这么说,其实我们都明白,织田一门众中,只有一个人能对织田信长的决策起决定性影响,那就是织田信忠!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我们一家为筒井顺庆“沉痛哀悼”时,当事人却找上门来了。
筒井顺庆,我过年的时候,还见过他,那时的他,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言行举止都面带着微笑,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筒井顺庆是真言宗信徒,他对日本佛教,确实有不小的贡献),不过现在的他,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很难说“好”,我突然想到了孔夫子的那句“丧家之犬”,现在真的能用来形容他。
在他身后,是一位身穿甲胄,腰佩太刀的武士。
寒暄一阵过后,筒井顺庆向我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家老松仓重信。”
松仓重信道:“见过各位殿下,在下重信,请多多指教。”
松仓重信年近四十,正处于武士生涯的巅峰期,身躯庞大,魁梧如金刚力士,谈吐豪爽,一见即知是非寻常人物。他十六岁就随筒井顺昭初上战场,几十年来历经十多次大小战役,没有一次不战功彪炳,这次筒井顺庆能在松永久秀和一向众的追杀下安全来到京都,全靠他和岛左近。
提到他,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历史上的赫赫有名的岛左近,还真有点期待他。
顺谈的内容很简单,筒井顺庆几乎是哭着,请求我们父子还有香姬能在织田信长那里多多进言,出兵早日帮他收回故土。
等他们走了,父亲不禁唏嘘道:“我从少年,游历京都时,就结识了筒井殿下,到现在已经有好多年了,我了解他,虽然多年来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委曲求全,但骨子里还是有一份作为名门的傲气与自豪感的(筒井氏与五摄关颇有渊源),像今天这么低声下气,还是第一次,唉~~~”
“看来他的确被逼到绝境了。”十五郎也有所感悟。
“那个松仓殿下好像很有本事。”我低声道。
“咦?大哥,松藏殿下怎么了?”十五郎问道。
倒是香姬的小脑袋动得比较快:“夫君,你是要招募那位松仓殿下吗?”
“是的!”我点点头。
“人家现在都这样了,”十五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虽然我和从小到大一直在打打闹闹中度中,但实际上,他一直对我都很尊敬,等我开始受织田信长赏识之后,他更是将我市为模仿的榜样,可能在他心中,我一直都是“高大全”,所以我“挖墙脚”的“卑鄙”想法,让他觉得无法接受,“大哥,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父亲,您怎么认为?”我自然不会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是看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