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自己伪装被打碎并不在意,他盯着带土的脸轻哼一声:“我应该可以被称作[最初的你]。”
“……最初的……”
“其实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已经完成了我想让你完成的任务,就这样在无知中走向灭亡不好吗?”
“哈?”带土露出了讽笑:“看来你来到我这个世界不是为了救我?不愧是我,思路和一般人大相庭径,我该自豪一番吗?”
那人看向带土,沉思片刻点点头:“也好,你是这无尽世界里唯一的【奇点】,就让你知道它的全貌吧。”
……奇点?
还不等带土更进一步询问,那个略显沧桑的自己便反问他:“你相信人的执念能够创造或者毁灭无数个世界吗?”
一连串的思绪汇入带土的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拉格瓦那手稿里的一段记载:信息逃逸能够不通过任何介质,仅凭意念影响他人从而改变世界。
看着沉默的自己,那人知道带土已信了七八成,便接着说道:“当一个包含巨大信息量的信息流展现出极端的执念,不需要幻想体验机就能使信息发生逃逸,令那个人的执念内容变成真实。”
“我本死去了,你也不应该存在,但有人如此希望,我和你就都存在了。”
那人走到卡卡西身边抬了抬手,昏睡的七所所长的身体便打横浮在了空中,紧接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棺材包裹着卡卡西逐渐浮现,玻璃棺材上印刻着金色的花纹,花纹里似乎有什么在流动。
“是卡卡西?”看着另一个自己的举动,带土很是焦急,但他没办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是啊……”那人抚摸着棺材的壁面:“疯狂的思念着某人,希望一切重新开始,最初的旗木卡卡西抱着遗憾和执念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然后,奇迹发生了。”
“最初的世界旁边产生了一个新的世界,新的世界和最初的世界一切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新的世界里也有[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那人望向天空,空中随即出现了两个透明玻璃球,其中一个里的人们穿着战斗背心和护额,另一个玻璃球里的人则是西装革履,两个玻璃球逐渐靠近,贴在了一起。
“但是,信息流本质不会发生改变的同时,不同世界的信息流会产生[共鸣]。”带土看到两道形状完全一致的闪电在两个玻璃球里一闪而过:“共鸣的结果是,即使过程和表现形式有一些差异,这些世界里的结局将无限趋同。”
他看到第一个玻璃球里年迈的卡卡西永眠在慰灵碑旁,而另一个世界里穿着西装的卡卡西则是抱着身体已经冰凉的带土浑身发抖。
第二个玻璃球里的卡卡西祈祷着什么,回应一般,第三个玻璃球出现了。
天空中的玻璃球在逐渐变多,一个挨着一个,一个生出一个,无数个被“生出来”又因为“走向了同样的悲惨结局”而被抛弃的世界,密密麻麻堆在一起,淹没了整片空间的上空。
这诡异的一幕让带土浑身打了个寒颤,这密密麻麻生生不息的世界,让他联想到了一种人类至今战胜不了的可怕疾病——恶性肿瘤。
“这就是一条已经点燃,正朝着引爆点冲过去的导火索。”那人看向带土:“你知道阻止一条导火索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吗?”
他的眼神带着怜悯:“就是把它剪断。”
他又看向了棺材里的卡卡西:“断了他的执念,即使[那些耗材一般的世界]尽数被摧毁,至少卡卡西能获得拯救。”
“…………”
带土知道了他想让自己完成的任务是什么。
他为自己和卡卡西搭建了月之眼的舞台,用前四个[诱饵]一步一步引导,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在卡卡西对自己的爱到达[极致]时刻的这个城堡里。
将他的[执念]取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带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带土笑得直不起腰来:“我说啊,既然想阻止一切,在卡卡西认识我之前杀了他不就行了。”
见那人的沉默,带土揶揄道:“你宁可杀死自己,毁灭一切也不愿意解决卡卡西吗,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优柔寡断的软蛋。”
“哼,说话可真难听,你确实是我。”那人嘴角一扬:“对了,为了奖励你完美完成了任务,我要给你一点小小的礼物。”
那人抬起手正准备做什么,一道让带土安心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带土?”长方形房间的另外一头,一个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宇智波止水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和站在一边的两个带土,往两人的方向迅速奔跑过来。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止水很快辨认出地上躺着的那个才是自己熟识的带土,他将全身无力的带土扶了起来,并戒备地看着另一个带土,看对方没什么动作这才检查起自己伙伴的身体情况。
“……止水”带土舒了一口气:“药。”
止水点点头,拿出几颗缓解弃反应的药丸塞进带土嘴里,不一会儿,他终于能够勉强走上几步路。
那人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抱着手臂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月之眼的世界里只有你没有能力吗?”
带土心中警铃大作。
“那是因为,我替你保管并抑制着它,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那人退后了一些:“你不好奇吗?一次又一次相同的命运,一个接一个世界叠加下来,犯下弥天大罪,改变了数不清的世界,这样的你,自身的信息流现在是个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