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枪手”这两个字,盛茗徽愣了一愣,旋即皱眉,面带不悦。
枪手和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把这事安在她头上?
不明不白把人宰了不好交代,盛茗徽刀贴在龙奚的动脉上,将她逼到墙角,说:“你只有两分钟,长话短说,把事情叙述清楚。”
龙奚不可谓不狼狈。
那么激烈的打斗,她气都来不及喘。两分钟的时间,一分半都在喘息,剩下半分钟,语速飞快地把自己遇着她、碰到枪手、逃到山洞这一连串险象环生的事说了。
并强调,自己一路都没抛下她,一路都在保护她,甚至肩上的伤也是为她受的。
盛茗徽最烦这种也没求着她保护,却惺惺作态地把名头安在她头上的行为,冷声道:“你肩上的伤和我什么关系?”
龙奚又为自己争取了一句话的时间,飞快道:“子弹没击中你也没击中我,但它打在你脑袋旁边的岩石块上了,如果没有我偏这一下,弹片和碎石就会在你脸上炸开花。”
盛茗徽低头看龙奚肩上的伤,确实惨不忍睹。
石头和弹片嵌入了她的肉里,要想取出,得把肉翻开。
“所以刚才你在取你肩上的弹片?”
龙奚镊子还握在手里,一直不敢往外丢,脸上是拨开云雾睹青天的愤然,说:“不然呢?”
盛茗徽看着被药水洇湿的亵衣亵裤,又问:“你给我涂了什么?”
龙奚顺着盛茗徽的视线看过去,又被颈侧的刀逼着抬起目光,被迫和刀的主人对视。
龙奚的舌头打了结,捋平后说道:“伤口愈合剂啊,明天早上,你那两处伤就会好得差不多了。我还配了一副祛疤的药,结痂之后涂几次,这两处刮伤就不会留下印记了。”
龙奚的话不曾有假。
盛茗徽苏醒的地方,确实放着两罐药膏,只是她起得仓促,又满心愤怒,没注意到这两个小物件。
龙奚努力展示自己的和善,顺道提醒盛茗徽:“那个那个姑娘,我得提醒你一下,外围的敌人并没有消退,现在我们内讧是不明智的。”
并小声抗议:“你怎么这么大火气,一定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吗?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呢?”
“谁跟你是蚂蚱?”盛茗徽拒绝这种归类,她不打算放过龙奚,冷着脸问:“我铃里的药呢?”
神衣轻飘飘的,她一穿上就知道不对劲。
龙奚叫苦不迭:“你又要给我扎针?”
“药呢?”盛茗徽问。
龙奚坦白:“倒了。”
刀锋离龙奚的动脉又近了几分,盛茗徽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出:“倒了?”
龙奚指向外头,老实交代:“逮了两个摸过来杀你的,药倒到他们嘴里了。”
“他们现在昏睡着,我把他们绑了,捆在外头的树上,派了一只金丝猴看着。”
“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出去看看。”
盛茗徽又动肝火:“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两个不相干的人安在我头上,怎么不是摸过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