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累摊在床上,瞳孔焕然地盯着天花板,一时半会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已经十天,没有见到阿玺,没有听到阿玺的声音了。
每天一睁眼就是上课,满当当的课程有时候甚至会堆叠到夜里一两点。
好想听听阿玺的声音。
江棋瑞躺在床上轻轻呼吸着,片刻后翻身而起,摸过手机下了床,走到书桌前。
拉开书包拉链,摸索到夹层的电话卡。
刚要拿出,书桌上的手机忽地响起。
江棋瑞动作一顿,呼吸停了一瞬。
他垂下眸,见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才松下口气。
拿过接起,电话里短暂寂静。
江棋瑞似有所感,心跳一瞬间加速。
他微启唇,开口的声音不受控打着颤:“姐姐?”
话音刚落,便听见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小瑞。”
江和雅在电话那端轻轻笑:“下午给你打了一通电话,你没有接,是在上课吗?”
“嗯。”
江棋瑞高兴得有些站不住,扶着书桌坐到了椅子上。
他开口想问很多问题,可偏偏堵了喉咙眼,半晌一句话也没能说出。
于是又听见江和雅声音:“想着这时候你应该上完课了,就试着又打了一下。”
“小瑞,最近过得好吗?”
“好的。”
江棋瑞找回声音,缓缓开口:“我今年过年在阿玺家过的,过得很开心,吃到了好运饺,玩了鞭炮,还收到了红包。”
电话那边的江和雅一瞬间笑了。
江棋瑞又反问:“姐姐你呢?你去哪里了?”
“我现在在海市。”
“海市?”
“嗯,一座宣城边上的小城市。小洲身体不好,当时走得急,我不敢带他走太远,原本只是想在海市临时落脚,等天气好些就离开,没想到遇到了意外之喜。”
“什么意外之喜?”
“小洲交到朋友了。”
江棋瑞惊讶:“他主动交的?”
“应该是对方提出与小洲做朋友的,但我看得出,小洲在一点一点接纳他,那是个非常热情良善的孩子,他很喜欢小洲,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来家里陪小洲睡觉。”
江棋瑞更加惊讶,惊讶过后又缓缓笑了。
江和雅再次开口:“姐姐也交到了朋友,那孩子的父母,他们对我都很照顾。今年过年我们是和他们一起过的,吃的火锅,雾气腾腾的,周围有很多邻里上门拜访,小瑞,我第一次知道过年可以这样热闹。”
江棋瑞听出江和雅声音里的高兴,也跟着高兴:“我也是,阿玺家过年也特别热闹,来了好多人。”
姐弟二人在电话两端笑着。
江棋瑞忽然想起来问:“那个人有找到你吗?”
江和雅停顿片刻:“嗯。”
江棋瑞瞬间表情严肃:“他做什么了吗?”
江和雅沉了声音:“年前他找过来一次,想要带走小洲,小洲当场发了病,住了几天院,好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