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严阁老呗。”能知道些沈默不知道的事情,沈京很开心的。
“哦……”听到这个名字,沈默也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道:“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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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无论如何都要加入,沈默只有加倍小心,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把柄,贻害了沈家。
两人回到阁楼上仔细商议,因为事情可能会牵扯到沈贺,所以沈默一五一十说与老爹。沈贺颔首道:“你没有枉读圣贤书。”便同意了两个小子的计划。
沈默不想被人认出笔迹,很自然的想到了活字印刷。但一问老爹,才知道这东西属于官府备案的物件,全县也只有数套,都被妥善保管着。若是打那玩意儿的注意,还不如直接下笔来的安全。
正当两人愁眉不展时,沈贺突然笑道:“真是守着木匠找锯子,忘了老爹我是干什么的呀?”
“卖字……”沈默不解道:“爹爹有何妙计?”
“嘿嘿,不同客人有不同的需求,你老爹每天在篆、隶、草、楷、行之间转换,写一种没人认出来的字体,还不是易如反掌的?”
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两人大喜道:“果真如此?”
“那是当然。”沈贺得意笑笑道:“不放心的话,我还有另一手绝活,可从没当着外人展示过。”说着伸出左手作出提笔状。
“您能左手写字?”两人终于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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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把事闹大 (中)
第二日一早,会稽县的主要街道上,都出现了一张大字报,引得百姓纷纷围观。。绍兴城里识字的人多,也不用特意去请,便总有为众人大声朗读出来的……
“绍兴者自古称会稽,百姓安居乐业,全城夜不闭户。然无耻如山阴者,蛮横无礼,窃我会稽半城而居。寡廉鲜耻,忘我乡亲收容之恩。三番轻辱,屡次挑衅,视我会稽如同仇寇。我会稽有容人雅量,每每忍耐,实望其幡然悔悟,改过自新……”
“然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豺狼成性,焉能从善?彼山阴以我宽容为可欺,以我忍让为可辱。终是变本加厉,无法无天!其暴匪数人,于前日潜入我会稽境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城隍大集之上,公然打伤本县廪生沈贺,及其子弟数人。”
“若非本县义士姚长子挺身而出,力拒歹徒,若无本县父老义愤填膺,拔拳相助。沈相公必已魂归黄泉,与我等阴阳两隔矣。然沈相公侥幸活命虽不假,重伤不起亦是真,其筋折骨断,五内俱伤,奄奄一息于病榻之上,神魂徘徊于鬼门关外,是生死是尚未可知?令人观之伤心,闻之落泪哉……”
“廪生者何人也?太祖亲令优容,乡里无不敬慕,皆以为本县之菁英也!然山阴贼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暴打于城隍庙前!其是侮辱沈相公乎?其真侮辱我会稽全县数十万父老焉!”
“此乃我县之大耻辱!若此仇不报,天理难容,若此辱不雪,我会稽父老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另,于成文后闻之,山阴仇寇于昨日掳义士姚长子而去,长子下落至今不明,仇寇暴行昭然若揭!其猖狂令人神共愤、天地变色。余翻遍古今史籍,竟无出其右者!长子之命运,亦令人揪心不已。”
“现今我会稽父老当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还击山阴仇寇于忍无可忍之际!若其毫发无损,送还长子,则于万死之地,尚有可恕之处;若其执迷不悟,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绍兴,竟是谁家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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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一出,举城哗然。
虽然官府反应极快,在两刻钟内,便将所有檄文收缴一空。然而那些铿锵有力的长短句,已经印进每一个看到听到之人的心中,并飞快传遍了全县。
‘请看今日之绍兴。竟是谁家之天下!’这充满蛊惑力地宣言。很快便引起全县地共鸣。往昔两县地不愉快也被一一翻出来。人们心中地怒火越来越炽烈。营救姚长子地呼声也越来越高涨!
很快地。一封封士绅地陈情表。一份份秀才地请愿书。如雪片般飞到了县太爷地大案上。把一应公务文书全都覆盖住了。让素来自诩‘无为而治’地县太爷。十分恼火。
这位县太爷。姓李名鹏程。表字云举。祖籍福建三明。八岁入蒙。十六岁首次应童子试。又在弱冠之年考中生员。算是给进学生涯开了个好头。之后又是一番寒窗苦读。终在在而立之年得中桂榜。成了万众敬仰地举人老爷。
一旦考上举人。下半辈子地生活就有着落了。可咱们李老爷志向高远。不屑于那些旁门左道。一意搏个正途出身。但会试乃是全国尖子地大比拼。岂是轻易得中?次年地春榜果然名落孙山。什么也别说。擦干泪回家继续苦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