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赵贞吉冷笑道:“原来是他们没有炼成丹yao,没来得及把先帝毒死,所以立功了,对不对?”
“这太荒唐了……”mao恺脸上的苦笑更重道。
“比你的判决还荒唐吗?!”赵贞吉重重一拍桌面道:“姓mao的,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
mao恺也是老臣了,只不过当年曾依附过严嵩,所以素来不被赵贞吉放在眼里,此刻被骂得狗血喷头,却不敢骂回来,只能一个劲儿的看向高拱……意思是,那位让我们听你的,你现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高拱淡淡看他一眼,才对赵贞吉微笑道:“肝火太旺可不好啊,我就觉着mao部堂的判决tǐng好的。”这就是高拱与赵贞吉的最大不同,对于高拱来说,怎么对改革有利,他就会怎么做。而赵贞吉要先问一问自己的良心,违背良心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所以他永远成不了优秀的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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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法不同路,儒法不同炉,永远说不出谁对谁错。
但至少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赵贞吉瞪着高拱,多日来郁积的愤怒,终于倾泻而出道:“还有没有王法?!”
高拱呵呵一笑,说了句自己都不信的鬼话道:“王法王法,先有王,后才能有法。要是连王的尊严都丢了,那还有谁会对法保持敬畏呢?”
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赵贞吉面前,高拱的诡辩是足够用了,把个赵老父子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的鼻子道:“亏你也是读书人,还知道‘道义’二字怎么写吗?!”
“我学的是圣人之言,”高拱依然不咸不淡道:“学的先是忠孝,难道你要为了你的道义,去抹黑先帝,让皇上méng受耻辱吗?”
“什么叫我的道义?”赵贞吉气极了,老脸涨得通红道:“难道不是你的道义,不是这个大明朝的道义?还是你们都不要道义了?那这国家还不如亡了算了。”
“谁说我没有道义?”高拱冷冷道:“我的道义是你这种死脑瓜永远无法理解的。”
“道不同,不相与谋!”赵贞吉拂袖而去,道:“就算你能偷天换日,我也会把真相公布出去的。”
“悉听尊便……”高拱看都不看他一眼。
自始至终,孙丕扬不一言……这就是沈默找他的目的所在,不是想拜托这个正义感过剩的同年什么,只是求他不要节外生枝。
于是按照mao恺的意见,定下奏本呈jiao上去,很快得到了隆庆的同意,于是王金等人就这样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这种给妖道开脱减罪的判决,并不能得到朝野公认。毕竟大家还是认个‘理’字的——连北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就算那些妖道没有向先帝进献yao物,但他们以邪术荧huo主上、在北京城欺男霸nv、强拆民宅的罪行也不容轻判。
科道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上疏弹劾道:‘现在刑部把王金等人都判作‘从犯’,那么主犯在哪里?难道不应当与从犯一同治罪吗?假如以邵元节、陶仲文为主犯,现在其人已死,不能再伏诛了。既然连主犯都没有,还谈什么从犯?法司这样判案明显是在为这些方士脱罪!’要求更换审判官,重判此案,将这些方士问斩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看到这些雪片般飞来的奏章,高拱笑了……终于忍不住了吗?且看我将你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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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更了,求月票,求订阅啊……另外,明天老赵就盒饭了,隆庆朝进入黄金时期。
第八三六章 三鸡报晓(上) T
第八三六章 三jī报晓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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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一案的反复,不出意外的引起了朝野极大的哗然,几乎是所有人,包括那些第三方在内,全都一致认为,高拱平反该案的根本目地,就是为了利用此案徐阶栽上个‘假托诏旨,欺谤先帝’的罪名,yù将其彻底批倒批臭。
这下就连沈默也不能保持沉默了。一来,他要是再不作为,会被人认为,是对座师的见死不救,这对本身的清誉有很大影响;二来,高拱要是再搞下去,非得惹得天怒人怨,就算自己也保不住他了。是的,一直以来,世人只能看到高拱在台前横冲直撞,却不知为了配合他,沈默在幕后调动了多少人脉,协调了多少关系。对于这点,高拱心知肚明,也很清楚,没有沈默帮自己打点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他根本不可能酣畅漓淋的大杀四方。
两人一夕长谈,这才使本案仅止于平反本身,并没有牵连到松江那位致仕的老人身上……
然而高拱接二连三的重拳出击,已经彻底jī怒了他要打击的对象,那些人终于意识到,这是个不按照规矩出牌的人……在他们以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