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沿着他们走过的道路前进。其他则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的。
但与第三四等不同,庶吉做知县带缺出京的,不必在省里等缺,直接就任。对于这样背景的官员来说县任往往只是一道考验,只要做得好,很快会得到升迁,或调回京里以十分看重自己的名声,为官清廉,做事雷厉风行,只求尽快做出政绩,扬名里外,所以得一号叫‘老虎班’。
至于沈默三去吏部注个册,直接到翰林院上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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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二晴薄日。沈默起了个早简单洗漱之后。吃早饭时对若菡道:“我今天去吏部文选司注册果没有意外。下午就去翰林院报道了。”
若菡掩口笑道:“恭喜翰老爷。”
“却不是要向你炫耀。”沈默苦道:“我是说。咱们看来得在北京长住了。你看是不是搬出客栈。另找一处宅院啊?”
若菡笑道:“不用翰林老爷操心。房几天前已经找了几处。但您这个当家地不去看。一直也没敢定下来。”
沈默笑道:“就这几日瞎忙活。等到了翰林院。整天闲得吃饭不用放盐。”说着一脸‘你办事。我放心’道:“这事儿你拍板就行。我肯定满意。”
若菡却摇头道:“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你有空一起去看吧。《16\k /a/p。1/6/k。c/n》”
见若菡坚持,沈默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用过早饭便在柔娘的服侍下换上状元冠服,接过官帽,便上马车去接了诸陶二人,一齐往吏部去了。
马车上,陶大临笑道:“今天听会馆人说,北京人用‘富、贵、贫、贱、威、武’形容六部。说吏部贵而户部富,兵部武而刑部威,礼部贫而工部贱。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沈默摇头笑道:“谬,如果户部富,怎么连京官的俸禄都不下来?如果工部贱,怎么严阁老的干儿子亲儿子把持了正副部长,视之为禁脔?”
诸大绶笑道:“确实,听说户部尚书整天被各部堂官追债,过年都不敢回家;而小阁老在工部,一个工程就能进账十多万两白银,可见应该是户部贱而工部富才对。”
陶大临冷笑道:“不管是富还是贱,都是可耻。”
“这话没错,”沈默笑笑道:“可咱们私下说说就罢了,当着外人可千万不能流露,京城里鱼龙混杂,人鬼不
不好哪句话就引来泼天大祸。”
陶大临一直很听沈默的,闻言扮个鬼脸道:“这我晓得,又不是三岁孩子了。”说着嘿嘿一笑道:“他们还说,吏部四司是‘喜怒哀乐’。”
“这个有点意思。”沈默笑道:“都是怎么讲?”
“吏部四大司,文选、考功、稽勋、验封。”陶大临卖弄着刚听来的掌故道:“因文选司掌升迁除授之事,故曰喜司;考功司掌降革罚俸之事,故曰怒司;稽勋司掌丁忧病故之事,故曰哀司;验封司掌封赠荫袭之事,故曰乐司。”
“咱们要去的是文选司,”诸大绶笑道:“希望能遇上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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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吏部衙门,例先拜会堂官,这次李默却在,他是堂堂天官,自然不会降尊纡贵出迎三人,只是让他们依足礼数觐见……待三人行完礼,立在堂中后。李默又板着脸,拿出吏部尚书的威严教育三人道:“你们中了三鼎甲,真是可喜可贺,想必已经被人捧到云端上去了,本官现在却给你们泼泼冷水,以免诸位真把自己当成‘储相’,提前端起宰相的架子来。”
三人无比郁闷,心说还指能遇上好事呢,不料却要受这番折磨。便听李默冷冷道:“有道是学而优则仕,你们寒窗苦读,从童生而秀才,由秀才而举人再到进士,朝廷取用你们的标准是识,不管其他。但入仕以后呢?就不看学问了,只看你们有没有天良!”
他这话看似时对三人说,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沈默道:“天良!懂得这两个字吗?天理良知!不遵这个的人,就算学问再高,也是个祸害。越是聪明,就越是祸国殃民。”又铁青着脸骂道:“若是仍旧不遵天理,不守良知,一味的胡言乱语,与那些奸党狼狈为奸,纵使天不罚你,我也要罚你!”
这几乎是指着鼻子的痛骂,让沈实在无法想象,会是出自堂堂部堂之口,他想象不出,这位大人对自己的深重怨念,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双方地位太悬殊,他只忍耐并祈祷时间快快流逝,赶紧结束这段郁闷,谁知更郁闷的还在后头,只听李默冷笑道:“你们肯定在想,暂且忍一忍,反正又不是这臭脸尚书的属官。那你们就错了,本官除了吏部尚书外,还是翰林学士……”翰林学士就是翰林院院长,虽然没什么权力,但所有翰林的操评都掌于他一人之手,而一份恶评足以让人前程尽毁,就是这样可怕。
看到三人终于色变,李默得的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三个是同乡同年同门,不光你们三个,还有二甲第一,第三,以及另外两个,都进了翰林院。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却只记得同乡私情,结党拉派,朋比为奸,不念君恩,不要天良,做出什么丢人的事,让你们身败名裂也只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