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在她不回去的时间里,换锁了。
池说拿出了手机,给她妈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听,池说就开门见山地问:“妈,你现在在哪儿?我回来了,但是进不去。”
“我还能在哪儿?”池母的口吻依旧是那样,“终于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了啊?”
池说叹气:“你哪儿老太婆了?”她说,“那我来拿钥匙。”
池母待的地方无非就是麻将馆,打麻将是池母平生最大的爱好,小区内的一家住户之前发现了“商机”,将自己的家改成了小区麻将会所,而池母赫然就成了这家会所的会员。
只要不在家,那肯定就在这里。
池说去了这家小小的麻将会所,房子户型跟池说她们家里是一样的,只是稍微空出来的地方都摆上了机器麻将桌,还没到门口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池说就听见了一阵阵的打牌出去的声音。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深呼吸了两下,才又做好了心理准备,抬脚往前走。
都还没进去,池说就听见在围观打牌的一个阿姨,对着她一边嗑瓜子一边说:“池丫头回来了啊?”
池说点了下头:“是的。”她扬起唇角,“任阿姨,好久没看见您了,精气神还是那么好。”
这个任阿姨摆了摆手,嘴里说着拒绝但笑得很开心:“哪有!”她指了下还在麻利打麻将的池母,“你妈才是,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池说保持着微笑,慢慢走向前,到自己母亲侧边站定,微微低头看着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的池母:“妈,钥匙。”
池母翻开自己的装了钱的抽屉,拿了一串钥匙给她:“最大的那个。”
“好。”
池母还是看了她一眼,皱着眉,似乎不太高兴:“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看下。”
“呵。”池说听见了她母亲的一声冷笑,她没放在心上,出了这个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她开了门,把钥匙按照老习惯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换了鞋先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里是她的房间,里面的好多摆设都没变过,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池母在她不在家的期间,还是有在打扫她的房间和换她的床单。
池说心里还是稍微柔软了一点,撩开被子开始补觉。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床要舒适一点还是说毕竟这是她睡了二十一年的床,池说这个午觉睡得很香,要不是因为池母回来的动静有点大,她恐怕要睡到晚上了。
池母径直开了她的卧室门,朝她没好气地道:“池说,今晚赖这里了?”
池说揉了下眼睛,没有还嘴说“这也是我家”,而是有点懵地点了下头:“嗯。”
“……”池母又说,“还不快起来!跟头猪一样,看看现在几点了?”
池说放下手侧过脑袋看她,喊道:“妈。”她说,“你继续骂我吧。”
池母嘴唇动了动,关门之前,吐出两个字:“神经。”
门又一次合上了,池说垂下了头,唇角慢慢弯了起来。
这次她回来的目的就是找骂,因为这样的话,会让她清醒许多,毕竟以前因为贺临笛的事情,她还挨过一顿打,即使池母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跟贺临笛有关,而且贺临笛自己,也压根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