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缘分,至此也算到头了。
“大爷,大爷,大爷!”沛桐歇斯底里地追出来,声声哭喊。
沈煜云却头也没回走了出去。
一走出内室,沈煜云就看见炎颜全没形象地斜躺在美人踏上,正垂着头打瞌睡。
听见脚步声,炎颜抬起头,见是沈煜云出来了,起身伸了个懒腰,笑嘻嘻问:“这么快就办完事儿啦?”
炎颜说这话本来听上去就像别有含义,尤其她说完,目光还往下挪了挪……
沈煜云被这姑娘的大胆和无礼给气笑了,瞥了眼她肩膀上撕破的衣衫,表情不怀好意:“我的手下都知道你今晚跟我出来,你现在这样子,算不算此地无银?”
炎颜低头看了眼身上扯破的衣衫,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抬手扯住旁边的半扇锦帘稍一用力,“刺啦!”一声,雅致飘逸的锦帘被就她扯下块布条子。
炎颜用帘布把身上扯破的地方缠起来,还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拨弄着吊在身侧的帘穗子,炎颜抬头对着沈煜云一笑:“这扮相像不像西域跳舞的胡姬?”说罢,她还以手撑着腰胯扭了几下。
沈煜云被炎颜皮不溜丢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低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走吧!”
炎颜皱了皱鼻子,小声骂了句:“你才丢人现眼。这叫艺术!狗直男,一点审美都没!”
说完,她正要跟着出去,回头看见沛桐眼泪汪汪立在门边。
炎颜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哈,赔帘子的钱你找大爷要!”
她刚说完,外头就传来沈煜云不耐烦的催促:“再磨蹭,你就留这儿吧!”
炎颜朝沛桐挥了挥手,转身跑了,只剩沛桐站在空荡荡的房里。
走廊外还传来炎颜质问沈煜云的声音:“你把人家小娘子怎么啦?你这人,一点儿不懂怜香惜玉……”
“再多嘴就把你留这儿!”
“直男狗!”
“你说什么?”
“说你牛!”
耳中听着俩人渐行渐远的斗嘴声,沛桐眼泪落地更凶了。
沈煜云对炎颜的呵斥,听在此刻的沛桐耳朵里,全是满满的宠溺。
她在沈煜云面前从来都是乖巧顺从,只敢伏低做小温柔相对。
如炎颜这般与他撒泼斗嘴,沛桐连想都不敢。
可是这个女子,不但对沈煜云毫无恭敬可言,甚至还当面顶撞他……
她到底哪儿来的底气和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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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膏:《山海经·西山经》:“丹水出焉……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
郭璞注引《河图玉版》:“少室山,其上有白玉膏,一服即仙矣。”
挂衣:旧时青楼术语,意指花娘开张头一晚。
铺堂:嫖、妓双方有倾慕之情,遂约期宴请宾客,以明确“相好”关系。
其实关于沈煜云这个人……还真有点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