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沧浪阙要易主了?”
漆黑的天幕分外宁静。
天幕之外,传来清越和缓的声音,如东风。
只是不见说话的人。
契啸威目光一寒,飞身而起,来到了高高的阙顶之上。
几乎与他同步,邢堰也飞身赶到。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白玉簪上。
玉簪停在穹顶上方三米左右的高度,徐徐转动,搅动周围漆黑的浓雾跟随着它的节奏也开始缓慢翻腾。
虽不知这跟簪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契啸威能感受到其上那股高贵,强大,却又令他有些崇敬熟悉的力量。
这力量堂而皇之凌驾于他的黑暗之上,以一种领导者的姿态,俯视这黑暗世界的存在……
尽管,它只是附着在一根小小的白玉簪上。
契啸威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簪子的来头,可是他尤自难以相信。
他不相信那个女子还活在世上。
契啸威盯住玉簪的眼睛里充满戒备和狡黠。
缓慢地伸出手,风雷二炁在股掌间纠缠凝聚,一枚裹着苍白闪电的炁凌逐渐在他身侧显出形态。
可是这个动作却在他看到邢堰的瞬间戛然而止。
邢堰此刻也正看着他。
邢堰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却被周围的火光映衬地十分明亮,眼眶里有明显的湿痕。
邢堰的情绪有些激动。
比情绪更激动的是他的行为。
契啸威看着停在邢堰身前,那枚泛着水灵炁光华的“百川归海”符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尽管邢堰此刻已经身形岣嵝,皱纹堆叠的脸都快看不出那位风姿绰约的城主。
可是契啸威却不敢再乱动。
他清楚,只要他敢对簪子有动作,邢堰这个疯子就敢把他毕生的修为拍到自己身上。
簪子仍停在原来的位置徐徐旋转。
尽管它仍在吸收周围的力量,但是却比最初时候明显变得缓慢了些。
它明显打算攻击沧浪阙,却显得有些迟疑,好像存续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它接下来的攻势。
邢堰看出了玉簪的犹豫和纠结,他想助它,可是他的手上只剩“百川归海”最后一个杀手锏,还得盯着契啸威。
邢堰着急又苦恼地望着玉簪。
契啸威显然也看出了玉簪的尴尬处境,低笑出声:
“呵呵,刚才还雷厉风行的,这是后劲儿不足了?敢情是跑来唬人的。”
这明显的嘲讽激怒了对面的邢堰。
手掌在冰蓝剔透的“百川归海”符纹前徘徊,邢堰低声道:“祸从口出,契家主当谨记。”
契啸威朗声大笑:“呵呵,你是想用这个符与我同归于尽?那我就用我的修为打碎这枚簪子,最后咱俩都完了,我的暗物质流照样会拔开沧浪阙这个大塞子,打开这座大门。”
“不管怎么说,最后的赢家,都必定是我……”
就在契啸威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高空之上一道金星划破厚重的黑幕,陨石一样坠落的高速,与浓稠的暗物质气息摩擦,拖出火焰般金红色的长尾。
就像一尾跃出黑海的火鲤。
红锦鲤以大脑都来不及运转的速度,顷刻坠下,快挨近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