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泽的眼神溃散,他坐在吕一的面前,面无表情。吕一怕他莫不是疯了吧,有些胆怯的试探的问道,“文泽?沈文泽?你还好吧?”
许是吕一的这一声叫唤,将沈文泽从意识混乱中唤醒,他的眼神终于放在了吕一的身上,眼珠子微微的一僵,尔后抬起手缓缓的拿起了对讲电话。
“喂?”见沈文泽拿起了对讲电话,她不由得再次呼唤了一声沈文泽,沈文泽愣了一阵子,嘴唇终于上下的触碰着,声音低沉且沙哑,“佳人……”
吕一的心咯噔一跳,被沈文泽的这一句叫唤热得眼眶不知不觉的又泛红了起来——昔日的同学、青梅竹马,现在已经是隔着监窗相见,是怎么样一种伤感。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吕一看着沈文泽狼狈且不修边幅的模样,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陈陈述着这件事情。
沈文泽坐在她的对面,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对讲电话,&ot;是吗?呵呵呵,对我很失望吧?我杀了你父亲,还杀了郁佑霖,不,他没死成,呵呵。&ot;
每每想到郁佑霖该死却没死成,沈文泽就不由得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挫败感给淹没,无法呼吸。
吕一的眼眶红了起来,她见沈文泽事到如今了,还如此的倔强不认错,她情不自禁的说教起沈文泽来。
&ot;到今天,你还觉得你是对的吗?&ot;吕一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痛意,&ot;我父亲就该死吗?他人到中年身患重病,已经很痛苦了。&ot;
&ot;那我这不是提早送他去见上帝了吗,这不就让萧伯父脱离苦海了吗?&ot;沈文泽的眼眸前笼罩着一层浑浊且肮脏的屏障,吕一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男人想什么。
&ot;你住口!你知道我父亲的病,为什么迟迟不好吗?&ot;虽然她不经常在父亲的身边,到萧父想什么,作为女儿的她自然是略知一二。
&ot;八年前,你家受难,你父亲亲自上门来求我父亲帮忙,我父亲拒绝了,你
知道为什么吗?&ot;
沈文泽的眼睛一亮,期待着吕一说一次去。但同时又有些恐惧,他害怕吕一会说出跟自己想象不符的事情。
&ot;不就是不想出钱帮助吗?平时称兄道弟和和气气,到了关键时刻,就翻脸不认人。&ot;
&ot;沈文泽!我告诉你,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没有人天生就要帮你,你要是因为别人不帮你,你就报复人家,你跟那些没心没肺的人有什么区别?&ot;
吕一的声音颤抖,&ot;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要是能帮,为什么不帮?毕竟萧家和沈家十几年的交情。你不知道,我父亲在那时候就查出了血液病。&ot;
沈文泽的抓着对讲电话的手一抖,只听见吕一说道,&ot;我家已经投入了一大把的资金,去治病,为了找到能救我父亲的、能献血的人,我们家已经筋疲力尽了。&ot;
自从萧家秘密的对外公布了要找符合要求的血液捐献者,就有不少的人应招而来,但无非是为了丰厚赏金而来。
萧父所需要的适配血液可以说是熊猫血,万里挑一。但每个来捐献的人,都要给钱,萧家在这方面花费的金钱可谓是很多了。
高付出,回报少,萧家渐渐的陷入了困境。不仅如此,萧家二叔也开始了反叛,内忧外患使得萧父的病更加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