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晖儿,你瞧这个混小子!真真气死我了,你家老子也不是个省心的,身上还带着伤呢,非要把他往外撵。一个两个的都想气死我啊这是!”
&esp;&esp;宋承晖好脾气的听着范氏在那里唠叨,心说家里就我一个省心的,还要听你天天唠叨,我还不如也不省心来的省事呢!
&esp;&esp;自从宋墨回来,范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郁闷过了。虽然如愿以偿的帮小儿子定下了顾明珠,可转眼间小儿子就要被送到那千里之外的军营去了。小儿子才多大啊?那地方刀枪不长眼的,想想就觉得肝疼。范氏按了按发疼的额角,小儿子定亲的喜悦瞬间便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esp;&esp;书房里,宋墨一边翻着手里的折子,一边听着师爷的解说。自三年前他被调回京城,边关那块就全部交给了他的副手管云飞。三年来虽说看着还一片承平,可是内力如何不说也能猜个差不离。
&esp;&esp;说是边城军,也确实还是边城军,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边城军了!这么几年物是人非,一旦当家作主惯了,谁又愿意把手里的权利拱手让人!若不是让宋承晖过去太过明显,他也不会打小儿子的主意。
&esp;&esp;那小子是个好苗子,但未免还是嫩了点!
&esp;&esp;至于边城那边,有想法不怕,怕的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伸了不该伸的手……
&esp;&esp;“管将军在折子里讲了,今年蛮子那边天灾的很是艰难,估计今年会提前叩关。目前边军那边粮草充裕,军备充足,即便今年战事提前应该也问题不大!”
&esp;&esp;宋墨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明。
&esp;&esp;“先生,你怎么看?”
&esp;&esp;“侯爷,这么几年下来,蹦跶的欢的就那么几个,是好是坏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短期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长此以往终会埋下隐患。还请侯爷尽快决断!”
&esp;&esp;“所以,我才让承晏过去啊!”宋墨轻拍了下桌子。
&esp;&esp;“当年回防时,先生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师爷沉吟了会,点了点头。
&esp;&esp;“我不怕他们有心思,我怕的是他们藏得太深。边城有十万大军,派系众多,纷争不断。当年我在时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和平。我走后,他们定然不会对管云飞心服口服,这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可从另一面讲,他们要是不争了,哪还有我宋家什么事?你看如今,三年过去了,边城军看着还姓宋,但宋家的号令下去,又有多少人听呢!”
&esp;&esp;宋墨站起身,转身看着窗外。窗外雕栏画栋,亭台楼阁,却哪里比得上边城的天高地广。宋家现在看着蒙受皇恩,鲜花着锦一般,可宋家的根基却在边城,离的久了便如离开水的鱼儿,活不长久了。
&esp;&esp;“整合边军,势在必行。只是晏儿年纪尚幼,经验不足,不足以服众。今日之行便将我儿与宋家边军全部托付于先生了。
&esp;&esp;师爷立马起身托住欲施礼的宋墨。
&esp;&esp;“某当年蒙侯爷夫子大恩,无以为报,只一副残躯可堪驱使而已。今侯爷既以公子与边军相托。某不敢不从。只侯爷需谨记,伴君如伴虎,凡事适可而止便罢了。”
&esp;&esp;宋墨沉吟半刻,知道师爷说的是之前宋承晏和顾明珠被劫一事。无奈的喟叹一声,宋墨压抑着声音里的怒气“先生的担忧,之行尽知。只是竖子敢尔,若不是我儿命大,而今又是何等境地。只会卖弄小巧,心思又如此歹毒,竟行些后宅之事。我看他们又能蹦跶多久!”
&esp;&esp;“侯爷说的是。侯爷尽管放心,有某在一日,定会保二公子无虞。至于其他,且待日后再行图谋吧!”
&esp;&esp;宋墨想想也是,来日方长吧!
&esp;&esp;顾明珠每日里仍是大半时间躺在床上,太医说是伤了心肺,要细心温养。庄氏每日都会亲自看着她喝了苦药汁子,才去管家理事。没事的时候,顾明琅也会过来找她玩耍,兴致来了,便不肯回家,岳氏每每提起来也是哭笑不已。
&esp;&esp;如上辈子一样,顾明琅和她表哥订了亲,她舅母极为喜欢她的性子,叮嘱岳氏不可拘束她,免得移了性情。顾明琅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越发的爽朗起来。
&esp;&esp;这一日,范氏带着宋承晏过府,顾明琅碰巧也在。揶揄的眼神看着脸儿红扑扑的顾明珠,结果发现顾明珠的脸皮比那南山上的石敢当都厚,怎么打趣都不会害羞,值得悻悻的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