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仁头一摇道:“你上去不好,还是两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在屋顶上的好,想想看,大厅里我与方堂主下棋,两个老叫化拼酒,一帮武痴论武,两个一身白衣的俊男美女在漆黑的夜里站在高高的屋顶上悄悄说话,这会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
赵倩细细一品味,身子一颤道:“咦!简直又恐怖又诡异。”
冷宫仁问:“如果我们的对手看到了会怎么想?”
赵倩不假思索的道:“他们一定以为是个圈套,是个陷井。”
冷宫仁头一摇道:“不,这四个怪物与人不同,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们是故布疑阵,不过,在没弄清情况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但会试探,好在你们在湖边已与他们有过接触,多少摸点底,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们在房顶却可以居高临下,纵窥全局,能看到我们下面看不到的情况,这样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很有帮助。”
众人都点头表示有道理。
夜渐渐深了,一轮月牙升到了天幕正中,使灰沉沉的总舵蒙上一层惨淡的银光,整个总舵寂静无声没有一丝活气,除了议事大厅透出灯光外,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郝云奇与赵倩身穿白衣站在高高的大厅屋顶之上,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抢眼。
“邦邦邦……”总舵内传出敲四更鼓的梆子声,突然,郝云奇身子一颤感觉到了什么,忙警惕的四下搜寻了起来。
赵倩似没什么感觉,长长打了个哈欠道:“郝弟,都四更天了,他们不会来了,咱下去睡觉吧。”
郝云奇低声道:“不,他们可能已经来了。”
赵倩一惊,一下子精神了,转动一双大眼到处看了起来,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疑惑的道:“来了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郝云奇道:“如果一下子就被我们看到,那就不是他们了。”
说话间,四周起雾了,这雾来得好怪,事先竟没有任何征兆,而且还越来越浓。
怪雾引起了郝云奇的警惕,他忙运目力四下仔细观看了起来,这时他看到雾后有些影子在晃动蹦跳,他不由一声冷笑道:“雕虫小技。”话罢,运起天龙地密血煞神功中的地密功,瞬间一股强大的功力从他头顶的百汇**中打出,在四周组成了一道坚固的护体气墙,一下隔断涌上来的浓雾。
“呜呜……”一阵惨厉阴森的怪啸,从浓雾的后面传了过来,郝云奇突抬双掌向四周轻飘飘虚击了几掌,只见浓雾之中突然亮起一团团耀目的白光,接着传来一阵阵隆隆的雷声,霎那间,那一片片怪雾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撕扯的粉碎,然后随风飘散消失的无影无踪,怪啸也葛然而止。
见状,赵倩惊奇的问:“郝弟,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
郝云奇道:“是一种专门对付巫术妖功的‘五雷掌’。”
赵倩一惊道:“什么,刚才那阵怪雾是巫术?”
郝云奇道:“是,刚才你没看到浓雾的后面有一些鬼影在乱舞么?”
赵倩头一摇道:“没看到。”不由用极崇敬的目光去看郝云奇。
“呜……”突然,从他们头顶的空中传来一阵奇怪可怕的呜叫。
二人忙抬头向天上看去,见距离他们十数丈的空中正极快飞行着一个桌面大小扇动着两支翅膀的怪东西。
赵倩很紧张的一下抱着郝云奇问:“郝弟,那是什么鬼东西?”
郝云奇仔细看了看后淡淡道:“可能是鬼城四圣中的鬼飞。”
赵倩惊道:“老天!他竟然能像鸟一样的满天飞?”
郝云奇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在运用一种独特的轻身功夫,把自身的重量化解成如棉絮般轻飘,再用一些大鸟的羽毛制成两只巨翅安装在有机关的一块木板上,然后用力扇动,借助空气的冲击力飞上空中,但他飞不了太高,也不会象鸟一样持久。”
赵倩佩服道:“郝弟,你知道的事情真多”
郝云奇道:“这是我在天龙谷学艺时,跟老师兄聊天老师兄对我讲的一种奇功。”
二人说话之际,天上飞的怪东西,突然,双翅一拢向北迅滑而去,就在它消失的一瞬间,从西北方向传来几声人的惨嚎。
惨嚎声使正在喝酒的“白头毒丐”一高蹦起大嚷:“喂,喂,听到了没有,敌人已经下手了,我们干嘛还在这里坐着,去找他们干架啊。”
冷宫仁淡淡一笑道:“莫兄说过的话是不是要不算数了?”
白头毒丐一愣,抬手挠了挠嘟囔:“谁说我老人家说话不算数了,我老人家只是……”只是什么他没说,但却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在厅中的地上乱走着。
冷宫仁也不去理会他,仍专心的与方豹下着棋。
夜色笼罩着白洋淀,使若大的湖泊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亏得天上挂着的那弯细细的月牙洒下了一点可怜的光,再借助从水皮反上的光亮,白洋淀的湖边才不那么黑暗可怕了。
夜宿的群鸟象是受了什么惊吓,突然,从白洋淀岸边的丛林中振翅腾飞了起来,接着就见数群身穿黑衣,手持利刃的刀手从林中扑出,迅速冲向湖边,各寻位置站好,把白洋淀湖岸严密封锁了起来,稍后,一僧一道从林中走出,这俩人一个是郑银会,一个是钱弓成。
钱弓成问:“郑兄,给帮主的秘报发出去了没有?”
郑银会道:“在林子里就发出了,估计天亮时帮主就能收到。”
二人边说着话边向湖边走去,然后登上一艘快舟向湖里驶去。
随着夜色的加浓,天气越来越凉,站在高高的屋顶之上,傍依在郝云奇身边的赵倩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