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想,”撒利耶沉默良久,脸色益发地深沉,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胁迫,“本王只想要你死!”
贺延连阻止还未来得及,如雨箭矢已在撒利耶的断然厉喝下射出。
而宁世臣却是倏地掀开锦盒,盒中顿时冒出了一阵浓浓的青烟。
等浓烟散去,箭雨停下时,当前已是空无一人,而地面上现出了一个黑洞。
“是条暗道。他刚才想必是在拖延时间,让下面的人打开了暗道。”贺延一步跃过去,向洞中看了看,突然间脸色剧变,不禁高声大呼,“王,快走,这下面埋了火药!”
呼声未绝,从地底下已是发出一声巨大如雷的轰鸣,整座石楼顿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三、不意欲焚身
三、不意欲焚身
狄霖慢慢地自昏迷中苏醒过来时,感觉自己象是正处在云端,上下摇晃起伏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地意识到自己正伏在一匹疾行的马背之上。
他身后的骑者显然想不到狄霖会这么早地苏醒过来,风雨又正急,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仍然在纵马急驰。
只是狄霖的神智虽然开始恢复,但是全身无力得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他费力地睁开双眼,顿时一阵天旋地转,闭了闭眼再睁开,苍黝的地面起伏跳跃着扑面而来,不禁又是一阵恶心眩晕,好一会儿方才平复下来。
他抬起眼竭力地看出去,向后飞驰的景物一片黯黑,风雨尚未停歇,天色浓黑如墨,想必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还并不是很长。虽然无法看清,不过狄霖很快在心中默数了一下,发现这一行中除了一辆马车之外,还有八骑,马是骏马,人亦是高手,一路之上,这一行人默然无声,但是行动井然有序、快捷如风。
狄霖一时间亦并无他法,只能暗暗地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希望能尽快恢复行动能力。
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开始极是微弱,渐渐地变得清晰可闻。
八骑之中立即有一人放缓了下来,落在了最后,而其余的几骑连同马车都在扬鞭加速。很显然他们也并不确定这后来之人究竟是敌是友,因为狄霖可以明显感受到身后骑者全身的肌肉都在突然间紧张的绷起,浑身迸发出浓烈的杀意。
不过很快地,那落后的一骑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信号,前面的车马立刻渐缓了下来,一瞬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顿时消弥于无形之中。
后面的马蹄声滚滚如风雷般赶上前来,来者有十一人之多,狄霖听到这些人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相互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又都静默了下来,继续前行。
应该又继续奔驰了将近一个时辰,风雨渐渐转弱,天将破晓,远天的尽头已微露出一线白光。
毫无征兆地,马队突然停了下来,狄霖被提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他听到一个沉而厚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应该是命令了一声,狄霖随即被一只粗厚的手掌抓住了腰带,拖着向前走。
狄霖闭上眼睛,尽力放软自己的身体,紧咬住牙关不发出声音,以免让对方察觉到他已经醒了过来。
然后,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些人似乎带着他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因为泥地忽然变成了坚硬的青石板,将他全身撞得生疼,他就象是货物一样被拖着下了十几个台阶,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潮湿阴冷。
那人用一条精钢铁链将狄霖缚着双手高高地悬吊起来,就走了出去。
当狄霖感觉到周围没有人时,才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里大而空旷,没有门窗,四壁皆为坚硬冰冷的石壁,有股隐约阴冷的潮气和腥味盘旋不去,墙上点着极粗的牛油烛,跳动的火光闪烁不定,看起来这里应该是在某个地下的深处。
狄霖正一点一点地凝聚着自己的内力,忽听一面石壁上“轧轧”声响,石壁轰然而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怀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石壁在那个人的身后又紧紧地闭合,火光照上了那个人的脸,浓烈如刀锋般的眉,深邃如瀚海似的眼,轮廓粗犷但却不失英俊,微曲的黑发散披在肩上,自然流露着极为张狂的霸气,正是瀚达尔王撒利耶。
而他怀中的人只穿着雪白的亵衣,在他宽厚魁伟的怀抱中显得分外的脆弱伶仃。
撒利耶怀抱着那人大步地走到石室中央的一张白木桌前,挥手随意拂去了桌上的一些物品,将怀中的人放了下去。
那张白木桌不过是用砍伐下来的松木直接制成的,并未经过精心打磨,粗糙而巨大。那个人却是纤弱而细致的,放在桌上后一动不动,头轻轻地侧向一边,一头如墨的长发散乱地垂落在桌上,一身未沾点尘的白衣犹如流云落羽般轻垂下来。
虽然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容,但当那异常熟悉的身形落入眼际之时,狄霖的一颗心不由得“呯呯”乱跳,顿时提到了嗓间。
“狄统卫,你醒了。”撒利耶没有回首去看,但他说话时所用的语气却并非疑问,而是肯定的,“想不到贺延特制的迷药对于你竟象是失效了。”
狄霖听过这个沉而厚的声音,这个声音在下命令时,带着种绝对的主宰和权威,他知道此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