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璜偏着头看赵瑟初,问:“你就是瑟初,是不是?”
她意外的点点头。
衍璜装得老气横秋的样子颔首,“听说因为你的关系,所以大哥才好得这么快。”
“哪里。”她好笑的欠身为礼。
衍璜又接着说:“所以奶奶跟额娘决定,要让大哥先纳你为妾,今天她们就是来跟你谈这件事的。”
“妾?”赵瑟初的笑容倏地消失无踪,她转过头去看成谨。“真的吗?”他倒是很开心,“瑟初,你高不高兴?”
“我……”她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怎么好象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我当然希望能嫁给你,可是……”
“可是什么?”
赵瑟初难过的想,他怎么舍得让她委屈只当个妾,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这个时候小金又来报,“贝勒爷,太福晋跟二夫人都来了,现在正在前厅,您要不要去见他们?”
成谨看得出来瑟初的心里有事,很想问个清楚,但又不能让长辈等太久。想了一想,还是等访客都走了之后再问她。
太福晋见成谨的脸色更加红润了,于是亲热的拉起赵瑟初的手,满心感激的说:
“多亏了你,成谨才能恢复如此神速。你放心,将来我们显亲王府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然而,赵瑟初的心里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二夫人说:“对了,赵姑娘,关于纳妾的事,我们是不是该去向你家乡的亲人送个聘。虽然在身份上要委屈你,但是好歹咱们是亲王府,在聘礼上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
赵瑟初又想到祖上的规矩,现在可好,成谨不但在朝廷有官职,而且还是皇亲国戚,这不但已经触犯了禁忌,若要再让父母知道她放弃那么多,却只当人家的妾,岂不活活把他们气死,而让乡人笑死。
为了对成谨的爱,她不知道究竟还要付出多少代价?
二夫人精明的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故意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只当个妾太委屈了?”
赵瑟初都还没答声,纳兰明月便说:“喂!你要知足了,也不想想,三个月的期限都已经到了,没把你赶出去,还让你名正言顺的待下来,难道还不够吗?”
“三个月的期限?”成谨不解的左看纳兰明月,右看赵瑟初,然后问:“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明月解释,“当初因为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她的身份,所以她自己就亲口说了,要是你三个月内记不起她,那她就要自动离开。”
成谨不悦的问赵瑟初,“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她沉默的点头。
纳兰明月又得意的说:“瞧!她自己都承认不讳。事实上,要不是太福晋做主把她指给你做妾,今天正是三月之期到了,她应该走了。”
成谨不由自主的感受她的轻忽和背离所带来的伤害,大概是因为他没听说过这件事,而又一直以为她无论如何都会待在他身边吧。
而赵瑟初此刻也正因纳妾这件事,感到难过和自尊心受伤,加上满屋子的女人,都是她没办法信任的人,所以就任由成谨愈来愈不高兴,而自己则愈来愈心灰意冷。
纳兰明月又说:“赵姑娘,你可要搞清楚,目前为止我们对你的身家如何都不知道,就已经准备要接纳你,谁知道你真正的出身是什么?也许……”
“也许最好把我当成无家可归的人,别去查我的身世了,以免让我更没脸见人。”
赵瑟初语气平平的说。
纳兰明月还在思索她话中的意思时,二夫人便已经听出她心中的不平之鸣。
“赵姑娘,看来你好象不怎么愿意委屈当一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