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三看了楚轻侯一眼,夺门而入,奔到床前,只见红叶卧在床上,呼吸均匀,神态宁静,才松过一口气。
大法师缓步走了进来,楚轻侯亦步亦趋,没有再开口!
萧十三目光回到楚轻侯脸上,道:「看来的确没有什么,但,你却是隐藏著什么在心里。」
大法师接著道:「轻侯,这不是隐瞒的时候,红叶有什么不妥,你若是说出来,我们也许能够及早设法补救,不说的话,到事发再设法,只怕未必能来得及。」
萧十三又一句:「可不是嘛。」
楚轻侯点头道:「在下雪的时候,红叶曾醒来,她……」
话说到一半,楚轻侯又有些结结巴巴,萧十三没有催促,经过连番的异变,他急激的性格亦有些改变。
大法师亦只是看看楚轻侯,没有说什么,花白的双眉,不觉蹙起来。
楚轻侯终於说出了红叶的情形,萧十三只是听,浓眉亦逐渐皱上。
大法师也没有插口,到楚轻侯将话说完,他双眉深锁,在一旁坐下,整个人陷入沉思中。
楚轻侯看见大法师这样,不由奇怪起来,萧十三亦看出大法师有异,终於开口问道:「琵琶,是不是红叶会有危险?」
大法师摇头道:「留侯曾经咬了她一口,邪恶亦因此而注入她体内,变成那样,亦意料中事。」
萧十三嘟喃道:「留在这里的幸好是轻侯,他能够及时将邪念压制下去。 」
大法师道:「只要我们消灭了留侯,红叶相信便会清醒过来。」
萧十三奇怪地道:「你担心的并不是红叶。」
大法师道:「每一个人都有错,我也是一个人。」
「师父——」楚轻侯突有所悟,怔住在那里。
萧十三想起来,道:「琵琶,你是说芭蕉和芍药?」
大法师道:「我不该将他们安排在一起的。」一顿,他又叹道:「也许我只是过虑,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萧十三嘟喃道:「其实,就算真的如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法师淡然一笑。
萧十三接著问道:「要不要找他们问清楚?」
大法师摇头道:「不必,这只有将事情弄得更糟,既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必多管?」
楚轻侯沉吟著问道:「师父,这对於咱们,到底有没有影响?」
大法师深注楚轻侯,道:「也许。」
楚轻侯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大法师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萧十三急问道:「是什么办法?」
「立即下去将他们二人杀掉。」大法师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萧十三一怔,楚轻侯有些怀疑地道:「师父狠得起这个心。 」
大法师反问道:「你呢?」
楚轻侯无言摇头,大法师接著道:「我若是要这样做,是必要你做刽子手,你既狠不起这个心也就罢了。」
楚轻侯怔在那里,萧十三奇怪地看著他们,苦笑道:「你们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大法师道:「我佛慈悲。」
萧十三挥手道:「说到底,我们还是狠不了心,那便得想个办法,以防不测。 」
大法师笑笑,道:「要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没有做的,现在要做,为时已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