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明薇连忙上前接了他的袍子,一应换衣净手地伺候了,才接过婉容递过来的汤盏,淡声道,“自己在外头吃了好的回家,倒问起我们来了。喏,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一碗汤罢了。”
&esp;&esp;傅恒并不是那等精于食脍的人,也没留神碗里的到底是些什么,闻着极香便是,三两口喝净,连着里头做提味的汤料都吃得干干净净。
&esp;&esp;婉容她们想起徐明薇刚刚说过的牛嚼牡丹,心里发笑,面上又要忍,自觉幸苦,便扫了碗退下了,留了徐明薇和傅恒两个在屋里说话。
&esp;&esp;傅恒哪里没看到徐明薇和几个丫头脸上的神色,等婉容她们都走了,捉了她到身前逼问了,“你这一肚子坏水的,又背着我与人编排什么了,不拿你家男人正经看待了,原是要等着我来收拾哩。”
&esp;&esp;说着便往她身上呵痒痒,徐明薇最受不住这个,边躲边逃,一不留神就被他逼到了床边。只见那一对莲足生得娇小可人,傅恒心中一跳,正盘算着今晚定要脱了她的鞋子好生看看,哪知床上忽地跳起一团白色毛球,喵得一声拖长了就要往他门面上抓来。要不是他反应快偏头躲开了,脸上险些被抓出花来。
&esp;&esp;傅恒正要摸了匕首来刺,却听得他那小媳妇惊喜地叫了一声“雪团”,心里才松下弦,原是她养的猫儿。倒是个知道护主的,刚刚当他要欺负自己主子,才跳出来抓人哩。
&esp;&esp;傅恒看着亲亲热热的一人一猫,暗叹可惜,本来也的确是想着要“欺负”她一番的,哪想着撑腰的这么快就来了。
&esp;&esp;外头婉容她们磕着瓜子正闲聊,听到雪团惊怒的一声长喵,才想起刚刚忘记提醒徐明薇,雪团也跟着房师傅一起来了。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希望雪团给里头两位主子的“惊喜”,会是喜大过于惊罢!
&esp;&esp;纵使举案齐眉
&esp;&esp;傅恒先前就听说过她有养猫,对雪团倒是不陌生,见它生得通体雪白,圆胖圆胖的,十分可人,便起意伸手要去摸。不料雪团一扭头就朝他哈气,做出要咬他的姿势。徐明薇连忙将雪团抱开,朝傅恒满是歉意道,“小东西气性大,轻易不让人摸的,等你喂它几次,与它混得熟了,才肯让你碰的。”
&esp;&esp;傅恒并不在意,心道,难怪小郡王说猫似女子,都是要好生哄了才能上得了手的。一时又觉得脸热,怎地无端端想起这混话来。
&esp;&esp;等他醒转过来,雪团已经被徐明薇顺毛顺得满意了,嗅到蒸鱼的味道,甩着尾巴往后院去了。
&esp;&esp;“你这猫儿也是下午一起来的?没人说一声,刚刚也唬了我一跳哩。”傅恒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眼睛又粘在了徐明薇的绣鞋上头,转不开来。
&esp;&esp;“丫头们大概忙忘了,屋子里也就这么些人,手上做着事情转个身便忘记了也是常有的事情。刚刚也是唬了我一跳哩,改明儿我再说她们,也是紧紧弦的时候了。”顺着这个话题说开,徐明薇将晚饭时候在王氏院子里的对话也跟傅恒提了,笑道,“我们屋里的开销用度,却让娘分担了,我这心里颇过意不去的,自当是我们做子女的孝敬了长辈才是。”
&esp;&esp;傅恒听了皱眉,王氏心里打算的是什么他自然清楚,他们屋里开销多大,他心里并不是没有个底的,也不至于到了要长辈掏了私房平账面的程度。要说自个儿媳妇跟二弟房里的那个一样不听管教也就算了,偏偏他冷眼看着,徐明薇待王氏一直恭敬有加,背后更不曾吐露过半句不满。都这样懂事听话了,他娘还不满意,拿她当外人一样防了,这样做家人又有什么意思?
&esp;&esp;但他毕竟还是王氏的儿子,没有拆自己老娘台的道理,干笑道,“娘既然说了无妨,便是真的无妨。你也不必往心里记了,左右差不了多少个钱,我们这屋里人手也是够紧的了,再无可削减的。你若还是放心不下,明天我去与娘说,多出来的银钱从我账上支了。你呀,看着屋里该添的人手也尽管添,没的让事等了人的道理,好好一个家,为着几个月钱不用人了,说出去都要叫人笑话的。”
&esp;&esp;徐明薇就等着他这句话,抬头朝他笑道,“还是夫君说的有道理,我这心里也就有了底,日后碰到事儿了知道该怎么处置了哩。”
&esp;&esp;傅恒眼里带笑,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床边坐下,说道,“既如此,你该不该好好谢谢我?”
&esp;&esp;徐明薇心里暗骂这坏胚子不知道又打了什么主意,玩笑道,“做人相公的,养家糊口不是应当做的吗?”
&esp;&esp;“那做人娘子的,也该尽一尽自己份内事了吧?”徐明薇还没反应过来,傅恒便将她往床上一推。三下五除二地将她鞋袜都脱了,只露出一双莹白玉足来,指甲生得粉嘟嘟的,让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他心随意动,伸手握了,竟一手便包得过来,更觉得纤巧可人,忍不住摩挲起来。
&esp;&esp;徐明薇脚底心最是怕痒,一时经不住求情,连声央求着傅恒放开手来。傅恒却惘若听不见似的,一双眼紧紧盯住了床上面若桃夭,裙翻莲华的娇媚人儿,双手渐渐按捺不住,顺着(光)裸的脚踝往小腿滑了下去。
&esp;&esp;纵使举案齐眉
&esp;&esp;幸亏到最后傅恒还记着他做出过的承诺,并没将徐明薇剥完整了。说实话,他倒不是不想,怕的是自己忍耐不住,食言而肥。
&esp;&esp;徐明薇两胳膊酸的,半天才缓过劲来。自觉做这事也实在太累人,要不是傅恒长得还算赏心悦目,脱了衣服一身腱子肉也十分有可看性,她才不愿意被他半哄半骗地做了这等事。不过要哄了男人甘心情愿地听自己的话,夫妻之间这等事总是免不了的。他们像这样循序渐进了的也好,免得新婚夜两个陌生人连彼此鼻子眼睛都还没看清楚,就糊里糊涂地睡了。
&esp;&esp;傅恒的渴求得到了满足,更显得体贴起来,起身唤了丫头送热水,又挤了帕子来让徐明薇擦汗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殷勤。
&esp;&esp;徐明薇心里发笑,贺兰氏说得没错,男人一旦得了想要的,便好说话了许多哩。两人折腾过一阵子,总算能歇下来睡了。傅恒自忖与她亲近了些,这晚倒是抱着徐明薇睡的。好在两人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夜里身边多一个人,又的确是累了,沾了枕头不一时便睡得熟了。
&esp;&esp;第二天早晨又是傅恒先醒,这次他却没有照例去外头晨练,而是静静地看着徐明薇的睡颜,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婉仪进来叫人的时候,显然没料到他这个时候还在,先是吓了一跳,看傅恒满眼温柔注视着徐明薇的样子,又是艳羡又是心跳不已,若是他肯拿半分这样看了自己,便是立时死了,她也甘愿。
&esp;&esp;傅恒听到动静,抬眼往婉仪这边看来。等他看清了来人是谁,眉头便是一紧,不悦地轻声斥道,“你先出去。里头叫人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