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贽摇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温柔的母亲会在廊下替稚子和夫君补衣裳,宽和的父亲会用剑在树上替孩子刻下成长的印记。”
他口中的记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他会轮回,可是他只能回到十七岁,以至于无数的轮回里他早就忘了父母的模样。
今天却难得想起。
“别哭了。”王可忆直到姜贽替她拂去眼泪,才意识到她居然哭了。
她摇头擦泪:“我不是故意哭的,我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臭神医,要什么将死未死的梧桐,就这样引得姜贽回忆起伤心事。
他讨厌先帝就去找先帝报仇啊,在这里欺负姜贽算什么。
“别生气。”
王可忆忘了姜贽最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忙解释:“我没生气……姜贽,改天咱们也一起种棵树吧?就种在这棵树旁边。”
就算岁月沧桑,树犹如此。
“不用。”姜贽却难得拒绝,“去找下一件东西。”
王可忆见姜贽不乐意也没再坚持,只是跟着姜贽走:“找什么?牡丹?还是雪?”
将开未开的牡丹更难找,至少在二月初春寒料峭时,要找将开未开的牡丹很难。
结果她没想到姜贽居然先带自己去找这个。
这次姜贽带着王可忆去的是郊外的行宫,王可忆以前没来过的行宫。
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她没去过的行宫,尤其是这行宫建得比姜贽以前那些妃嫔要的宫殿楼宇,还要奢华数倍。
姜贽带着她进了行宫高处最富丽堂皇的宫殿,然后……然后王可忆就感受到“震撼”两个字的冲击力。
这还是初春啊,这花园怎么做到牡丹和芍药都开了的,这些花不都是四五月才开吗?
姜贽在芍药花丛里摘了一朵开得最好的芍药,转身赠给王可忆。
王可忆却一时没接,于是姜贽直接将这多芍药别在她的发髻上。
浅粉色的娇花取代人造的绢花,更加衬得人比花娇。
王可忆呆呆的站在原地,刚才姜贽把花簪到她发上的时候,她难得心跳慢了半拍。
前世姜贽也不是没有替她簪过花,但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是心动吗?
姜贽已经去那边的牡丹花丛中去寻找将开未开的牡丹。最终他挑中一朵将开未开的姚黄,他折下命人用盒子装好。
“走吗?”姜贽道。
王可忆这才从刚才的心动里回神,结果她没想到姜贽的耳朵居然也红了。
原来姜贽也在心里害羞啊。
那这也不比她就因为一朵芍药就高兴强多少啊。
“不去找将消未消的雪吗?”去荒山的路上,王可忆忍不住道。
姜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