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擦亮,苏叶欢他们车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家都自觉的离苏叶欢他们的车辆隔了一些距离,然后带着各自家里的稍微富余一些的物资安静的等着。
尽管没有谁明确的说过胖子他们一伙中间谁是医生,但就从他们按照胖子嘱咐的话这么久没有感染。就让苏叶欢他们团队无论做什么有了信服力。
这种信任是通过时间无形之中建立起来了。毕竟这次若不是他们自己作死也不会发生大规模的爆发。
苏叶欢本来也睡的不是很死,稍微听到了些动静也就起来了。众人全副武装后,胖子才开始吆喝。说了一些他们舍己为人、为了大义牺牲自我。以及他们已经将自己身上仅有的拿来保命的药贡献了出来。现在也只收取大家微薄的物资,还请大家自觉遵守规则,若是家里没有病人的就不要过来占用有限的资源之类的话。
后面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也就是锅子里药只用来治疗的,而不是用来预防的。所以只能得了病的人吃,正常人吃容易起副作用。大家领到药后记得先喝他们已经熬好了的中药。喝下去后观察一段时间,若患者还没有好转,再自己熬他们发的草药。
昨日熬药的时候苏叶欢就交代了,锅子里熬煮的药比较珍贵,所以只有来他们这买草药的才会有的送。数量有限先到先得。遇上困难的可以稍微在物资上放一些水,若遇上滋事想要白嫖的他们也不怕,只管正面刚。
苏叶欢昨日给每个人准备的药量也就一顿的量,多了没有。但只要是在这买的她也可以无偿教他们如何辨认以及后面如何处理。
彤彤由于比较小,所以苏叶欢让她留在车上远远的看着,然后她与李良负责分发草药,凌霄与胖子、赵柯则是负责将昨夜苏叶欢熬煮的中药装到保温杯里面去。
尽管有些人没有带保温杯,但是谁也不是单独上路的,旁边看热闹的人吆喝一声,那些没有带保温杯的家属就立马将杯子送来了。
等将所有的药分发完,苏叶欢还好,只是口渴。可凌霄他们却是酸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见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彤彤马上从车上跑了下来,帮苏叶欢他们收拾东西。
突然有一个像乞丐一样的男孩,怯怯的走了过来,然后在众人的面前跪了下来。悲愁垂涕的磕了几个头。
几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彤彤,看了一眼大家后,犹豫的走上了前,扶住了这个看着比她还要小很多的弟弟。问他有什么事。
“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哥,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哥。”男孩一边抽噎的说着,一边又挣扎着想要再次跪到地上去。
只是几天没吃饭的他哪里还有力气。在彤彤的搀扶下半点儿也动弹不得,只有脸上的泪像决堤了般流个不停。
彤彤求助般的看向了苏叶欢。虽然她小,但是也知道他们这一伙人中真正可以做决定的是叶欢姐姐。
苏叶欢没法,看着这个像小鸡仔的男孩。然后蹲了下来,柔声的问了一些基本情况。
这才知道这男孩叫江舟,是和家里的一个保姆以及负责他日常生活的年轻人一起从R市出发的。但是半道上保姆就死了,现在生病的是负责他日常生活的一个年轻人,按照这小孩的形容苏叶欢觉着十有八九是已经走了,只是小男孩倔强的以为他只是睡着了,正求着苏叶欢他们帮忙去看看。
没有办法,苏叶欢几人全副武装后只得跟着一起过去。等走到小男孩那辆车的时候,打开车门,苏叶欢用手触摸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是咽气了。
这本来就是苏叶欢意料之内的情况,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这个小男孩说。
江舟看到苏叶欢的神情后,不确定的开口道:“他死了,是吗?”
还不等苏叶欢回答,小男孩就晕倒了。
几人看着晕倒的男孩面面相觑,一时难以做决定。李良因为自己有孩子,所以见不得这种情况。看到晕倒的男孩只觉得心疼的不行。
但是他也知道,他是这里面最没有发言权的人。多一张嘴就多一个人吃饭,这个并不富余的团队本来就帮着他一起照顾彤彤了,再多一个孩子只怕负担更重。
苏叶欢到底是没能狠下心来,率先开口说先把孩子抱到他们那儿去再讨论,毕竟这儿得疫病的人比较集中。留在这儿容易增加得病的风险。几人离开前又从车上收拾了一下江舟的用品,以及能用得上的东西,然后才走。
这天气不像极寒的时候,等过两天只怕尸体都得烂,到时候车上的东西只怕就都不能用了。不管到时候江舟是去是留,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有用。
等回了他们自己停车的地方,苏叶欢先是让大家用酒精全面消了一下毒,重点是江舟的那一堆物品。然后在李良他们弄饭的时间,苏叶欢则开始查看江舟的情况。
摸了一下脉搏,然后又查看了一下瞳孔之类的。发现江舟没什么事,主要是饿的以及受惊导致的。从刚刚车上一点儿食物也没有搜的情况来看,他应该已经有几天没进食了。
苏叶欢偷偷喂了他一些葡萄糖,然后将他先放到了她与凌霄的那辆车上。毕竟胖子他们开的那辆是实在挤不下了。
吃饭的时候苏叶欢留了一小碗粥,准备待会喂给江舟吃。
给江舟喂食的时候,人虽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但是因为饿了几天了,身体本能的对食物有着渴望,所以会自觉的做出吞咽的动作。
晚上等苏叶欢与凌霄上车准备睡觉时,苏叶欢猛地还不适应多了一个人。两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将他放在后座去。
苏叶欢举着手电筒照明。凌霄则是负责将江舟抱到后座上去,刚抱起身的时候突然江舟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垂露了出来。
凌霄见到后,一时微怔,但马上又恢复了常色。这玉佩他在梦里见过。安全基地最年轻的一位掌权者。至于这玉佩也是有来历的,听说是他早逝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所以就算后面他成年了,成为了安全基地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一直佩戴着这块玉佩。看来这孩子他们是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