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对这莫名其妙的青衣公子没有兴趣,料想他只是个热心的路人,亦或是普通香客。
她仔细琢磨着仆妇的说法,那黑衣人什么也不求,就只惦记着劫人,这叫凌霄仍旧毫无头绪。
倒是邓五后来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邓五道:“若照那仆妇的说法,洛居士此时被劫可谓毫无道理。我大胆猜想,洛居士出的事是否因我们而起?”
这话乍听有理,可却有不可思议之处。凌霄问:“我南下长沙府乃是仓促决定的,并且一路上从未耽搁,是谁这么快得了消息,又派人赶在我们前头,先一步将洛青云带走了?”
“这却不难。”邓五想了想,道,“你别忘了,这个消息是张大人给的。张大人必定用了官府的人去查。以官府和隆兴行的关系,把消息倒卖给他们一手,岂不是方便?我们那日经过码头,许多人认出你,都跟你招呼,稍加询问不就知道你南下了?再者,我们也并非毫无耽搁,庄涛后来晕船,我们不是在九江歇了半日才决定继续往长沙府走的?”
“这倒是。”凌霄沉吟片刻,“若是如此,那黑衣人目的必定是不想我们见洛青云。可偌大的长沙府,把人藏起来就是,何必截了人,又兴师动众地西去?骑马载人本就吃力,更何况载一个晕厥的人,一路上还要躲过官府的追捕,谈何容易?”
“你说到了点子上。”邓五颔首道,“因而我怀疑,黑衣人大张旗鼓地从寺庙劫人,又留下故意西去的迹象,乃是假象,为的就是引我们西追。可从此西去可谓大海捞针,何其难,不出几日,我们便会打退堂鼓,之后不了了之。”
凌霄听罢,恍然大悟:“五叔说的有理。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妙,还真差点儿把我们绕进去了。”
两人合计,那黑衣人必定走不远。若要走远,必定要借助马车。因而二人分头行动,凌霄回那寺庙附近打探踪迹,而邓五则到各大驿站打探是否有近期租赁的马车,兴许会有些线索。
凌霄带人回到灵阳寺。
寺中众人显然惊魂未定,见她这般阵仗,又手握兵器,都吓得躲了起来。
有个叫妙静的尼姑在里头大声道:“洛居士不在此处,尔等速速离去。”
凌霄并不上前,只在门前做礼道:“师父切莫误会,我是来帮忙找洛居士的,特来问问今日的情形。”
那妙静有几分恼意:“她们究竟找了多少人来?方才就来了公子哥儿,现在又是你。我这儿是清修之地,受不得你们轮番滋扰,你请回吧。”
凌霄想起洛青云家的仆妇曾提前的青衣公子,原来他也来过?
可纵然如此,妙静的态度却叫她有些意外。
凌霄道:“既然是找人,帮忙的人越多自然越好,听闻洛居士在贵寺修行多时,也是老熟人了,师父莫非不想让居士早点回来么?”
妙静听了这话,竖起眉头,道:“小姐这话说的有意思。又不是我等把居士弄丢的,怎的张口就诬陷我们?我们自然盼着洛居士早日回来。可我们只是吃斋念佛的尼姑,寻人断案不是我们的专长,要找人,找官府去。”
她说罢,不由分说地令手下将寺门关上。
毕竟是佛门之地,凌霄不敢造次,否则早就撸起袖子上前。她可以不打架,但是评理总是要的。
结果有理没处说,害自己憋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