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那肖像,展开。
只一眼,月夕就愣住。
这画上的女子,虽画得粗糙,眉眼却是熟悉。
不就她自己?
余夫人见月夕盯着那画像,忙问:“西苑的秀女都是过了公主的眼,一个个选出来的,公主对这名女子可有印象?”
“没什么印象。”月夕平静地将画像放下,“我不知这是何人。”
嘴上说着,心中却已经掀起了万丈惊涛骇浪。
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怎会有她的肖像?是张定安带回来的?
他知道了什么?
一个一个的问题冒出来,月夕只觉浑身都凉了下来。
“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余夫人疑惑道,“莫非是宫外的人?可皇上甚少出宫,但凡出去也总是前呼后拥,也从不在宫外留宿,哪有什么机会认识宫外的女子?”
她想了想,又道:“或是,这女子是那处宫里的宫人?”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月夕的神色。
皇帝对这海阳公主不一般,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前阵子,她还听太后说过担忧,说这公主是个妖孽,怕皇帝对她有了逾越之想,误入歧途。
那画像,余氏拿到之后,将西苑的秀女们细细看了个遍,又将皇帝日常能见到宫女查了个遍,却根本找不到跟画上相似之人。
她疑心季窈描得不像,季窈却信誓旦旦地说,这眉眼就是画上的样子,照着找不会错。
无奈之下,余氏心生一计。
海阳公主既然跟皇帝亲近,那么说不定会知道。就算她不知道,她也必然会对此事上心,拉着她帮着一块找,也许能有门路。
“那却不知了,总之我并不认识。”只见月夕一副淡然之态,反问道:“你这肖像是如何得来的?”
余夫人自然知道不能说实话,不然会成为季窈的把柄。
“无意中得来的。”她笑了笑,道,“公主不认识就罢了,妾再找人问问。”
她说罢,将画像收起,告退而去。
月夕坐在原地,许久,仍觉得自己全然六神无主。
她想了各种可能,觉得这画像十有八九是张定安带回来的。
他肯定遇见了凌霄,生出什么心思,所以将画像描了下来。
可究竟是什么心思?
想起皇帝近来的反常,月夕总觉得惴惴不安。
他不可能知道真相。心里一个声音道,若凌霄告诉了张定安,大可跟着他回来解释一切,而不是偷偷摸摸画一张像。
也许,是凌霄那边出了什么事,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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