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翔冷眼扫了他一眼,尽量控制住自己快要爆发地怒火,道:“刘巴,你可真大胆啊,本将军什么时候让你去收取商会会费了?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刘巴看了看周围,脸色颇为犹豫,过了一会,他才小声道:“回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属下只能跟您一人说。”
刘翔倒想听听他是怎么解释,便带着刘君走到侧厅。
“现在可以说了吧?”
“主公,征收会费也是迫不得已。一来,此次大规模征战,原有库银已经全部消耗尽,急需一笔收入补充财政;其次,大量的外地商人涌入长沙集市,他们的商品价格高昂,却又十分吸引老百姓的喜爱,严重破坏了原本的市场平衡。为了抑制这种现象,我跟几个商会负责人商量后才决定对来自异地的大小商户全部并吞进来,以便统一物价;同时根据他们地规模大小,征收不同数额的会费。”
刘翔剑眉微蹙,看来刘巴所说的跟他见到地有很大地差距。他心里清楚战争要消耗的钱粮肯定是不可估量的,长沙如今免去税赋,收入来源也所剩无几,要想弥补财政赤字只能在其他方面做一点文章 。
“这么重要地事,昨日议堂之内你怎么不对我说?”
“属下失职,只因当时有外人在,不便说明。本想晚点去找你商量,谁知后来……”说到后面,刘巴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刘翔本是聪明人,哪会听不出其中意思。敢情昨晚上自己正在做那是,他不敢来打扰,只好回去了。当下只得干咳了一声,尽量掩饰自己的尴尬。
却听刘巴接着说道:“本想今日一早就来通报主公,只因突然有农耕之事要处理,回来后才听说城内发生之事,是以急忙赶了过来。失职之处,还请主公恕罪!”
“农耕?这么说来已经有了一次收成?”刘翔的心情大开,总算听到一件好事了。“快说,这次收成了多少谷?”
刘巴老实答道:“回主公,刚好百万斛,总算不负主公所托!”
“好,好你个刘巴,干的漂亮!”刘翔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他又板起脸来,沉声道:“既然有这么多谷,难道不会开仓卖谷?收什么会费,你给我老实交代,最近到底收了多少会费?”
“回主公,大户商贾每人十两白银,小户商贾每人一两白银,总收入大概有十万余两。”
“只怕不止十万吧!”刘翔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就是上欺下,下欺民,今日一见,果然是深有体味。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能怪刘巴,毕竟他也没有一千双眼睛盯着手下这些人。当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刘巴依然不能脱离干系,当下又带着他走回议堂。
“你自己问问这位兄弟,他一个印章 卖多少钱,你的手下要收他多少会费!”他指着那个印章 商人对刘巴说。
“回将军,草民的印章 十文一个!”那卖章 印的商人答道。
“那他收你多少会费?”
“十两白银!”
刘巴闻言,脸色急剧的变化着,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得跪下来请罪道:“属下失职,愿凭主公责罚!”
赵云已经从侍卫那里听到一些消息,都不相信这事会跟刘巴扯上关系。此刻见刘巴主动认罪,都犹豫是否应该为他求情。毕竟人谁无过,刘巴还这么年轻,难免会犯一些小错,何况他的功绩远远大于过失。
“十文钱才卖一个印章 ,就算不扣本金,也得卖一千个印章 才能支付会费。
而且不管是否商人,只要是外地口音,一律都得缴纳会费,这还有没有王法?“刘翔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那商会负责人和两名大汉身边,对着他们对刘巴喝道:”什么时候,这些人也可以代替官府衙门说话了?难道全长沙的士兵都死光了吗?“
“贤弟息怒,也许刘大人并不知情,不如先拷问这三人再做定论吧?”赵云在一旁为刘巴求情道。
“也罢!”刘翔将目光转到那商会负责人身上,沉声道:“你老实回答,刘大人给这些外地商人定的会费到底是多少钱?”
事到如今,那商会负责人也不敢再有隐瞒,只得坦白的说:“回将军,大商户十两,小商户一两。”
刘翔闻言,脸色立即阴沉下去,指着那两个大汉道:“那他们是干什么的?”
“回将军,他们是……是小人的家奴。”
“家奴?你可真大胆啊!”刘翔冷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侍卫道:“都给我拉出去砍了!”
那商会负责人听说刘翔要杀他,吓的脸色灰白,大声求情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愿用钱赎罪!”
按照大汉律法,犯人翻了法可以用赎金抵消罪过,不过刘翔正在盛怒中,听了此言反而对其更加厌恶,大声的喝道:“欺良霸民,本将军不杀你实不足以平民愤,来人!拉出去砍头示众!”侍卫立即将三人拖了出去,刘翔又对着刘巴道:“你立刻传令下去,叫商会将收取的会费全部退还给那些商人,以后谁再借官府的名义欺民霸民,定斩不赦!”
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目光又转向赵云等人道:“几位将军到了各自的属地一律给我传达下去,各郡县都允许通商,免去各种赋税三年,并且严行约束你们的属下,我不希望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