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听人说,只有对待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才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得易怒易躁易冲动。”她冲着人温柔一笑,“如此看来,世子爷可是爱妾身爱得海枯石烂无法自拔了?”
世子爷被她的不要脸气得牙齿发颤。
以前他以为他老子那种不动声色的嘲讽算狠的了,现在看来,比起琳琅,真是小巫见大巫!
“世子爷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琳琅暗笑,“可是给妾身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冲动易怒的男主,明显是没他老子那样修炼到家啊。
想想也不奇怪,燕昭烈的真正成长是在燕国公亡故而独立撑起门庭之时,而且那个节骨眼上,他心爱的姑娘在吃人的后宫中如履薄冰。为了保护这孤儿寡母,燕昭烈发狠了磨练自己,如父亲一般,长成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作为女主最坚实的后盾。
所以嘛,换言之——十八岁的男主,跟她斗,还嫩得很呢。
“你给我闭嘴!”
对方气急败坏,自称也顾不上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
琳琅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又朝着他走过去。
这一回,换燕昭烈警惕人了,在琳琅的压制之下,强弱身份反而来了个颠倒。
这坏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只是他自恃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然不能在女人面前露怯,于是一动不动由着她走近,等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胸膛,眼中的寒芒大盛。
“这脸嘛,有时候可要,有时候又可不要,得看面前是什么样的人。”琳琅低笑,“妾身见世子爷丰神俊朗,身姿伟岸,这心肝儿呀,怦怦直跳不能停歇,恨不得死在世子爷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那一点脸儿呢?您说……是不是呢?嗯?”
她十指纤纤,若有若无拂过襟口,沾染了男性的炽热体温。
“你、你简直就是——”
他猛然推开人,俊脸涨红,硬是憋出一句,“如狼似虎!”
燕昭烈哪里见过像琳琅这样,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什么叫做含蓄!
这他娘的还是正常的女人?
然后琳琅好整以暇抱着肩膀,看人夺窗而逃。
也许是世子爷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被这个不知羞耻的妖精架起大锅给活生生煮了吃。
捉弄了男主,琳琅心情大好。
又过了一会,喜房的门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推开。
来人径直到了榻边,抽走了新娘手里的精致团扇。
“何事笑得这般高兴?”
燕国公见她唇角含着笑,在昏暗的烛火下,明艳而不可方物。
新娘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泓清澈如许。
她说,“怎么能不高兴呢?从大人推开门,到现在,穿着跟琳琅同样颜色的衣裳,活生生站在面前,还能说着热乎乎的话儿,琳琅怎能不高兴呢?这一切,竟不是做梦。”
燕国公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