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笑起来,脸庞有小小的酒窝的,醉人的甜甜的小酒窝,既然让他上了心,他就不可能轻易放手,还没有他宁钺得不到的东西。
跑过澡后宁钺去了陈嵘的房间,陈嵘已经熟睡了,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个人,灰暗中,宁钺好像仍旧能看清陈嵘脸庞的轮廓,他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描摹那张脸的线条。
到现在宁钺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对陈嵘是什么感情了,这人是男的又有什么关系,他喜欢的,无论是男是女,都只能是他的。
宁钺手往下落,落到了陈嵘的嘴唇上,他先前感受过那里的柔软,但不像现在,能够仔细地,缓慢地抚模。
最终宁钺还是没有吻上去,他不想在陈嵘昏迷时吻对方,得在人清醒的时候。
宁钺转身走了出去。
这天过后连着几天宁钺都没出现过,刺杀他的匪徒们身份已经有了点眉目,那些人做事手脚太不干净了,宁钺手里信息源多,没花太多时间就把人给找到了。都是些江湖上的人士,背后有推手,有的倒是有骨气,不肯说,宁钺也心善,快速送对方上西天,也不威逼利诱,没什么血腥的鞭打和折磨,主要是宁钺不喜欢闻到太多鲜血的味道。
没多少骨气的,看宁钺一声令下,护卫们手起刀落,同伴的头就掉进了早就挖好的坑里,那人直接被吓尿裤子,瘫在地上,瞬间就把自己知道的事都给招了。
倒是让宁钺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陈家或许没有参与进来,结果居然牵连上一点陈家。虽然不是陈家主家的人,可对方也算陈家的势力范围内,要往陈家头上安点什么东西,那就很便利了。
宁钺私下里约见了陈家的家主,对方见到宁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对立的宁钺会突然来找他。
然后宁钺拿出了一封密函,还有一块精美的玉佩。
密函陈棋不知道,但那块玉佩他却认识,分明就是二儿子陈嵘的。
“这块玉佩怎么在你手上?”陈棋惊讶不已。
宁钺没立马解释,而是指着密函,请陈棋看一看。
陈棋拿过密函垂目看了一起,越往下看,他脸上神色越诧异。
“这,这封密函是假的,怎么可能?陈嵘他怎么可能?”
宁钺当然知道密函是假的,这是他威胁某个姓陈的人写的,那个陈家的亲戚,在写了这封信后就让宁钺给灭口,尸体给套麻袋,加石头,沉到河里,可以说死无对证了。
“肯定是有人污蔑,我儿子不可能做这种事,那天宁公子你出事,我儿子和薛柊他们只是偶然也在那里,他不会去暗杀你。”
“况且这些天我儿子失踪了,现在都没找到人,说不定他还因宁公子你出了事,宁公子你别想用一封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信,就想污蔑我陈家。”陈棋不承认信上的一切。
宁钺站起身,他眉眼突然荡开了笑,令陈棋心里发毛的笑。
“我要说是陈嵘现在在我那里,并且他亲口承认了这些事,陈侍郎还觉得我是在信口雌黄吗?”
陈棋面色猛地一震,声音微有颤抖:“你说什么?你说陈嵘在你那里?”
“是的,那天我坠入了洞窟里,陈嵘也跟着下来,在洞窟里他企图偷袭我,结果失败了,后来我问过他,他说这次袭击的事是他自己的想法,和陈家无关,让我对付他就行。”
“我也不是那种会迁怒的人,既然陈公子都说和陈家无关,我今天就想听下陈侍郎你的意思,若真无关,那这个事就到这里,若是有关,那么我想或许陈侍郎可以去天牢里走一遭了。”
宁钺这番说辞,完全颠倒黑白,把白的说成是黑的。
偏偏那封信,陈棋看了后面的落笔,认出来是陈家外面的人,而且陈嵘的玉佩就在这里,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虽然他陈家确实希望宁家出点事,尤其是向来就聪慧有能力的宁钺,要是宁钺出点意外,宁家可能里外都要乱了,但陈嵘做的这个事,陈棋是真的不知道。
为了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出儿子赔上自己的前程,甚至连累整个陈家,陈棋觉得不划算。
既然宁钺愿意给台阶,陈棋当然是顺着往下走了。
虽然陈嵘其实感到很奇怪,明明这么好的机会宁钺不抓住来对付他们陈家,反而这么和善,深层次的问题陈棋也不想了,赶紧下台阶。
陈棋就这样算是把自己儿子给送了,宁钺让陈棋也写一封信,表明他陈家和陈嵘再无关系,拿着这封信,宁钺离开。
这里的事陈嵘那里全都一清二楚,他对宁钺是真的很佩服,这个人可以说把他的退路都给斩断了。
和陈家没有了关系,陈嵘一点都没难过,本来那个家就对他不在乎,现在这样反而更好,陈嵘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