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我的家人被护送到等候在外面的一辆面包车里。他们像战区被吓坏了的难民一样爬进车里。世界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吗?每个城市和城镇都可能成为一个战场。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就在我爬进车里之前,我发现一名摄影师正在第五大街上我家对面的街上拍照。好像他正在拍摄我们家撤离的情况。这是为什么?
我无法确信我怎么能知道他是谁,可是我还是多少有点清楚。他不是来自任何一家报社,我想。我感觉自己充满了愤怒和厌恶。他在为克里斯汀的律师们工作。
第二天,以及之后的两天里,我发觉自己到了得克萨斯州的亨茨维尔,联邦监狱的所在地,劳伦斯&iddot;利普顿就是在联邦调查局看管的情况下在那儿被谋杀的。那里没有人能够对利普顿和两名特工如何被杀做出解释。
谋杀发生在夜里。在他的牢房里。实际上就是在他被监视的那间小屋子里。所有录像机里都没有来访者的任何记录。所有的会见和审讯中都找不出一个嫌疑人来。利普顿身上的大部分骨头都被打断。zaochit。红色黑手党的招牌。
相同的手法今年夏天就用在了名叫奥古斯丁诺&iddot;帕隆博的一名意大利黑手党身上。据传,杀死帕隆博的人是一名俄罗斯匪徒,大概就是野狼。谋杀发生在科罗拉多州佛洛伦斯最大的监狱。
第二天上午,我到了科罗拉多。我去那儿是为了访问一个名叫凯尔&iddot;克莱格的杀人犯,他曾经是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凯尔实施了几十起杀人案;他是有史以来精神变态最严重的杀人犯之一。我抓了他。我的朋友。
我们在隔离单元死囚区的一间接见室见了面。凯尔看上去令人吃惊地健壮。当我上一次见到他时,他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眼睛下面凹得又深又黑。他好像长了至少30磅,全身都是肌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是什么给了凯尔希望?不管是什么原因,令我有点害怕。
&ot;条条大路通佛洛伦斯?&ot;当我进入接见室时,他挖苦地说完咧嘴笑了笑。&ot;联邦调查局里你的一些同事昨天刚刚来过这里。或许是前天?你知道,我们上次见面时,亚历克斯,你说你不在乎我怎么想。那很伤人。&ot;
我纠正了他的说法,我知道这会让凯尔生气。&ot;确切地说,我不是这样说的。你指责我装出有优越感的样子,告诉我你不喜欢这样。我说,&39;谁在乎你还喜欢什么?&39;我当然在乎你怎么想。这是我来这儿的原因。&ot;
第五部分野狼密室野狼(6)
凯尔又一次大笑,他那驴叫似的笑声、裸露的牙齿,令我感到一阵寒颤。&ot;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ot;他说。
&ot;你在等着我?&ot;我问。
&ot;嗯。难说。不确切。也许在将来的某个时候。&ot;
&ot;看上去你有大计划。&ot;
&ot;我能有什么计划?&ot;
&ot;通常会发生的事情。夸大妄想,幻想杀人,强奸,杀害无辜。&ot;
&ot;在你假扮心理学家的时候,我的确不喜欢,亚历克斯。在那个领域,你没有正当理由获得成功。&ot;
我耸耸肩。&ot;我明白,凯尔。我在东南部的病人没有一个付钱给我。我需要从乔治城开始实习。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会取得成功。&ot;
他再次大声发笑。&ot;谈谈妄想的事情。你为何来这儿?不,我来告诉你。由于一个严重的误判,我就要被释放。你是这个大喜讯的送信人。&ot;
&ot;唯一的误判是你没有被执行死刑,凯尔。&ot;
凯尔的眼睛闪出火花。我是他的最爱之一。&ot;好吧,既然你让我高兴了,你想怎么样?&ot;
&ot;你明白我需要什么,凯尔,&ot;我说,&ot;你确实知道我为何来这儿。&ot;
他使劲地鼓起掌来。&ot;zaochit!那个俄罗斯疯子!&ot;
在随后的半小时里,我把我所了解的关于野狼的一切告诉了凯尔:嗯,几乎全部。然后我突然对他说。&ot;他在来这杀小古斯&iddot;帕隆博的那天夜里跟你见了面。你替他精心策划了这次谋杀?有人精心策划。&ot;
凯尔靠在椅背上,似乎在考虑他的决定,可是我知道他早已决定做什么。他总是领先一两步。
最后,他俯身向前示意我靠近点。我不怕凯尔,至少从身体上来说不怕,即便他拥有那超重的肌肉。我几乎有点希望他会采取行动。
&ot;我这么做是出于对你的喜欢和尊敬,&ot;凯尔说,&ot;去年夏天,我的确同那个俄罗斯人见过面。冷酷无情的家伙,不讲良心。我喜欢他。我们下了象棋。我知道他是谁,我的朋友。我也许能够帮助你。&ot;
我在佛洛伦斯又呆了一天,但是我通过谈判最后从凯尔那里得到一个名字。现在我们可以相信他吗?这个名字在华盛顿被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核实,联邦调查局对他提供给我们的有关红色黑手党头目的情况终于开始相信了。我表示怀疑--因为它出自凯尔的口中。但是我们没有别的线索。
也许凯尔是想向我吹牛,或让联邦调查局难堪。或许他想显露他多么聪明,他的关系多么广大,比我们大家多么优秀。这个名字、这个人的地位,令抓捕工作颇受争议,而且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我们追踪到他而我们又错了,难堪就会紧贴在联邦调查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