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水:嗯。
梁渠还想继续问和谁有约,又怕得到的答案他并不爱听,自取其辱。
盯着这个“嗯”字半天,梁渠咣一下把手机翻了个面,眼不见为净。
唐秋水今晚的确有约。
时简约的她,约她去网红街红石路上的一家酒吧蹦迪。庆祝她终于从公司辞职,以后再也不用对着几百份报表唉声叹气,浪费青春了。她要安心准备考公,考进崇城一中院做法官。
大约七点,唐秋水和时简在酒吧外面碰头。
推门进去,里面灯光灰蓝,乐声雷动,舞池里聚着一群年轻男女在摇摆身姿。
时简瞬间情绪高涨,拉着唐秋水在人群中开路,先去吧台要了两杯酒。还没喝几口,她就似一只轻盈的鱼一般梭进了舞池,在幽昧的灯光里尽情泅游,如入无人之境。
唐秋水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一会,时简便拨开众人钻出来,把唐秋水也拉了过去,邀她共舞。
被现场气氛感染,唐秋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起来。她像一颗越来越饱涨的水气球,以往不曾发掘的好动因子就快要从体内迸裂而出了。
没蹦几分钟,唐秋水的嗓子就喊哑了。
中途时简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在唐秋水耳边说了句什么,又匆匆离开了。当时唐秋水整个人处于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屋内背景音又巨大,她什么也没听清,就无所谓地看着她走了。
等她嗨完回到吧台,才记起来找时简。结果一摸上衣口袋,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
她着急地把身上的几个口袋翻了个遍,又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都没找到。
她赶紧找来酒吧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工作人员帮她调了监控,监控画面让她欲哭无泪——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来酒吧比较激动,她在舞池里忘乎所以地又蹦又跳,连手机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而那个犯罪既遂的小偷早已不知所踪了。
唐秋水要去报警,不过在去派出所之前她必须先把今天的账单付了。
可是她现在手机被偷,身无分文,又找不到时简,根本付不了。
收银的服务员一脸微笑地在她旁边等着。唐秋水局促难安,如芒刺背,不久前的逍遥快活荡然无存。
纠结了好半天,她小心翼翼地问服务员:“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店里才刚发生了一起失窃事件?s?,服务员现在较为警惕。他让唐秋水报号码,说他帮她打。
唐秋水报了串数字。服务员照着拨过去,没人接。
“再发个短信可以吗?”唐秋水拜托他。
她模样可怜,服务员没法拒绝。
求助的短信发出去没多久,电话就回了过来:“你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