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的这些案子都是她执业之前结案的,承办人只有梁渠一个,所以还需要拿给他签字。
当女生眼睛半睁不睁地站到面前时,梁渠看了看她眼底那对存在感极强的黑眼圈,问:“怎么又变国宝了?”
唐秋水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
“小区外面又有施工?”
唐秋水苦恼地摇了两下头:“不是外面,是楼上。最近楼上总是咚咚咚,哐哐哐的。早上六七点开始吵,凌晨两三点还在吵,一直都很吵。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房子的隔音突然变得好差,我都能听见闹铃震动的声音,也分不清是楼上还是隔壁传来的,反正就是很吵……”
她接二连三地倒了一堆苦水,梁渠全部听完后给她建议:“把情况跟小区居委反映一下吧。”
唐秋水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很消极:“居委大概率不管。我住的小区本来就是老破小,隔音一直都不怎么样的,要不然房租也不会这么便宜。”
梁渠却坚持:“居委可以不管隔音,但是一定不会不管群租。”
“群租?”这两个字让唐秋水瞬间醒了神。
“嗯。”梁渠放下手上的案卷,说出他的猜想,“从你的描述听来,我觉得你家楼上很可能存在群租现象。正常租户不会从早上六七点到凌晨两三点都在房子?s?里走动吧,最合理的解释是,里面住了一批作息不同的人。”
女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
“先打电话跟居委说一下,或者我也可以帮忙。”说着梁渠已经把手机拿了过来。
因为滕怡静那个案子,他和新北花苑的居委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会定期过去给小区居民提供公益法律咨询服务。只要唐秋水说好,他立刻就可以拨号。
唐秋水不打算在工作时间以私事麻烦他:“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打吧。”
梁渠没有勉强。
回到自己工位,唐秋水给新北花苑的居委会打了个电话,把她刚刚说给梁渠听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居委的工作人员听完表示会去现场查看。
到了下班的时间,唐秋水收拾完东西,看了眼梁渠的办公室,知道他人还没走,象征性地给他发了个消息:老板,我先回去了。
梁渠回得很快:等我一下,一起走。
他们两个住的地方方向完全相反,唐秋水不明白怎么一起走。
梁渠说:先去一趟新北花苑。
唐秋水问:你去那里干嘛?
消息刚发完,梁渠已经背着包从办公室出来了,同时微信里跳出来他的回复:去看看你家楼上到底什么情况。
下班高峰期,梁渠没有开车,两个人一起去了地铁站坐四号线。
这个时间,公共交通工具里也是人满为患。车厢空位稀少,但唐秋水凭着丰富的征战经验,眼疾手快在最后一个空位上落了座。
梁渠站在了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