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并没有在意。
他想,只要她活着,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当天夜里,他寻到一个山洞,将人挪去里头。三丈远的的路程,他单手搂抱地并不顺遂,到底将昏迷中的人扰出知觉。
这知觉自是不好。
让彼此都无言,只能沉默。
他清晰地感受她的瑟缩和推拒,虽只有那样的一个瞬间。可是将她放下,他俯身欲要同她言语的时候,许是离得太近,她又开始不自觉的后仰,将自己缩成极小的一团。
仿若这般便无人会发现她。
她也不曾扰过任何人。
“别碰我。”
贺兰泽脑海中蓦然想到这三个字。
想到她来这里已经有三十余日。
想到他送她来这里。
已经有三十余日。
于是,便自己退后了一步。
他收回想捋干她鬓边水渍的手,轻声道,“我要去寻燧石取火,否则风寒和野兽都会伤到我们。很快就回来的,你别怕。”
谢琼琚没有反应。
贺兰泽拣了些干草挡住她,出了山洞。
索性这处离水源不远,能采集到燧石。
他袖中刀尚在,没多久便在近河岸以短刀劈开数块岩石,待第三次火花从刀峰和石缝间迸发后,他终于得到一块贝壳状的足有五寸长的干燥燧石。
顺路捡回枯叶、残支,还猎杀了两只兔子,未几便在洞口前生起一堆篝火。
篝火以两只兔子的皮油添势,烧得格外旺。
他用木棍混了油脂,烧成一个火把,拿去洞内采光。
洞里,谢琼琚已经重新陷入昏迷,他一时竟觉得晕过去也好。否者,人醒着,一会他抱她取暖烘衣,不知还会怎样挣扎。只是借着火光,见她额角竟破了很大一块,血迹染了半边面颊。
从水塘出来,他检查过除了臂膀小腿有些擦伤,其余地方没有外伤。
他环顾四周,回神她挪动了位置。
这样的伤口,和移经的地方……
贺兰泽只觉遍体寒凉。
她又寻死了一回,只是力气不够,没能成功,撞破了皮肉。
他的脑海空白了片刻。
全身的血液上涌,又被控制着平复。
他将火把放在离她近一点的位置,伸过手慢慢脱下她的衣物。
从外袍到深衣,从襦裙到抱腹,最后退去罗袜绣鞋。
看他的妻子,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静静看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由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