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玮悲哀地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害怕,害怕身边自己所熟悉在乎的人有朝一日在自己不清楚的时候离自己远去,从此无迹可寻。
她可以做到对大多数陌生人悲哀的遭遇做到平静理智地对待,却唯独做不到岁身边熟悉在乎的人从此离开了,还能够冷静以对。
音乐播完了最后一曲,自动停止播放。
昏暗的包厢里只剩下凌思玮的哭泣的声音。泪水盈满了眼眶,彻底模糊了她的双眼。勉强地努力了好几次,唇角弯起的弧度最终还是没能持续上扬,而是耷拉了下去。脸上最后的意思笑容,在泪水划过脸颊的刹那,消失在了聂明琛的眼前。
眼睑处落下了聂明琛轻柔疼惜的吻,凌思玮最后的意思防卫彻底松懈。眼中晶莹的水珠落得更凶了。
低头靠在聂明琛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凌思玮抽噎着哭泣,浸湿了他胸前浅色的衣服,惹来了他的无奈。
“泪腺太发达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看你,明天醒来,估计是该要头疼这你现在这变得的眼睛了。想着要怎么出去见人了吧。没事的,你以后的人生,我一直都在。”
“真的?”很不确定地轻声低问。
“时间会告诉你是不是真的。相信我。”笃定的温和。
门外,有一个人握着房间的门把手迟迟没有推开紧闭的房门。站在门前的人,修长漂亮的手才静静地从那门把上面移开。从容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意地找了一根点燃,烟圈一圈一圈地在飘散在空中,明灭的火星在昏黄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聂明琛收回了望着门外的目光,眼底无边的暗色翻腾汹涌。然而即使是这样,抱着凌思玮的怀里还是那样的沉稳温和,没有多少的变化。
没有察觉到抱着她的人心里此刻的复杂多样,发过酒疯后的凌思玮安静地靠在聂明琛的胸前。眼皮子越来越沉重,近乎
般地自言自语:“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独自一人离开,到了找不到的地方。”
“不会的。”聂明琛贴在凌思玮的耳边低语,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
隐约好像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诉说,说什么了,不会离开吗,那样啊,她就不再是看着他们一个人离开了。
疲惫地合上了双眼,凌思玮在聂明琛的怀里轻轻地动了动,随后在聂明琛的怀里沉入了睡梦中。
一直到怀里的人沉沉的进入睡梦中,聂明琛轻柔地抹去凌思玮脸上残留的泪痕,仿若是抱在怀里的女人是这世间里他最珍贵的瑰宝一样,缠绵眷恋。
轻轻地给凌思玮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聂明琛以不弄醒怀中抱着的女人的力道懒腰凌空抱起了她,拿走了所有凌思玮之前带来的一些小东西,朝在走廊里迎面走来的服务员做了一个噤声的眼神,在女服务生的了然羡慕的眼神中,脚步轻缓地一步一步地抱着凌思玮离开了ktv里。
摸摸口袋里,除了车钥匙和手机,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带出来。聂明琛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凌思玮那安静的睡颜,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即使是在梦里也睡得不大安稳,眉头不时地锁在了一起,怎么也不能完全抚平。
她心里的伤痕,怕是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才能痊愈得了了。
多久也无所谓,反正他都会伴在她的身边,不会轻易地就离开。
那皱眉的原因,估计是也有醉酒后身体难受的成分在里面。真实的,明明就不怎么会喝酒,身体又不是很好,胃更是差,竟然还敢给他跑来这里酗酒。
聂明琛不悦地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一阵头疼。她的身边又不是没有人了,怎样去做不好,偏要学别人一样,跑来这听歌酗酒,难道就不知道这回让自己的身体和心里更加的难受了。以后可得少让她碰酒了。
初夏的深夜里,城郊
的风吹来还带着一股未褪去的寒气。衣着单薄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在这样的天气里中招,着了凉。
一侧是风带来的寒意,一侧是温暖的胸膛。沉浸在睡梦中的凌思玮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重,随意地乱动会给抱着她的人增加怎样的负担,下意识地就往聂明琛的怀里靠得更近了。
也幸好聂明琛常常去做各种的运动,定力与臂力与外表看上去的儒雅气质不相符合,才没把在他怀里乱胡乱扭动的人给摔到了地上去。
“再胡乱地扭动就让你和这冷风来个亲密的接触,好不好?”戏谑般地说出威胁的话语聂明琛恐吓这怀里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变得不安分的小女人。惊得凌思玮的其中一条神经一个绷紧,安安静静地呆在了聂明琛的怀里,没敢再混乱动来动去。
这种时候,小小地妥协更为恰当。
笑意浓浓地染上了聂明琛的眸子里,怀里的女人是很识时务地不再扭动了。可也靠得他的身体更近了。隔着一件简单的衬衫,凌思玮喝过酒后的气息,轻轻浅浅地喷洒在他的胸膛,险些就让他把持不住了。
聂明琛暗自苦笑了一声,接到电话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忘了把钱包也带上。现在喝了酒也只能是自己开车送她回去了,没钱,不能打的,也不能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
脚下的步伐向前迈得更大更急了,手里却还是相对保持着一定的平衡,微侧着身子挡去了大部分吹向凌思玮的寒风,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怀里的女人能看,能抱,能亲近;中意的女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偏就是不能痛快地将其拆吃入腹,这是怎样的一种既非人又甜蜜的折腾。
眼角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修长身影,聂明琛的脚步微微顿住。
细看,这人不是刚才在包厢里看到的那个人影,是走了吗。
直觉告诉聂明琛,高才出现在包厢门外的人,是许久未见的,程朔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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