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弯弯的眉眼灵动可爱,簪子上的宝石折射出余晖的光亮,像只戏耍猎物的小狐狸,肆意捏着手下的小奶狗,力道适中,说要欺负他,却更像是将他捧在了手心。
江昭元觉得脸上发烫。
他正坐在清清身上,靠的那么近,耳边是她开心的笑声,脸颊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中翻起的涟漪越来越大,渐渐生出一股冲动来——
好像抱她,抱得紧紧的。
把她压回花丛里,吻她脸颊,与她耳鬓厮磨……
可惜园子里四处都能瞧见下人,青天白日又不好掩人耳目,他只能乖乖的坐着,手指试探着去勾她的手。
“我喜欢这样和你待着。”
手背上碰过来一根手指,蹭得她痒痒的。
玉黎清看着少年精致的小脸越发红润,差点又被美色所迷,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一直坐在她身上!
许是他没有把全部重量放在她身上,玉黎清才没有注意到两人过于亲昵的姿势,如今窥得全貌,急忙把他推开。
“还不快起来,我腿都要麻了。”
玉黎清紧张的看向四周,若若和方毅背对着他们站着,远处路过的下人低着头没有乱看。
视线掠过碧桐院的院门,不由得呼吸一滞——父亲的衣角从门缝里露出来了。
玉天磊站在院里背对着门,面色沉重。
贴身小厮朱阳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两眼,瞧见玉黎清跌进花丛里半晌都没起身,关切道:“老爷,您不去看看小姐吗,她好像摔得不轻。”
玉天磊没好气道:“真要摔疼了,还能笑得那么开心?我看她是不心疼自己,只想着江公子吧。”
“小姐和江公子关系亲近不好吗?老爷先前还说江公子是您的好女婿,这才过了几天,就冷了人家?”朱阳憋着笑。
人总是会变的。
玉天磊先前一门心思想撮合女儿和江昭元,为的是玉黎清出嫁后能夫妻和美,如今看两人一日比一日亲近,竟越发难过起来。
先前清儿来他面前哭,说不想嫁去梁京,想留在他身边尽孝。当时他还觉得她是不懂事,现在才明白,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嫁了旁人,实在不好受。
现下住在一起尚且觉得难过,真要他眼看着女儿远嫁,只怕是想的日日都要哭。
玉天磊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会去给她送瓶红花油抹抹吧。”
“是。”朱阳点头应下。
夏日的傍晚吹来徐徐热风,偌大的园子里响着蝉鸣蛙叫,听来并不聒噪,反倒让人心绪平静。
在玉黎清的催促下,江昭元不情愿地站起身,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玉黎清拍拍身上的残花碎叶,可惜道:“压坏了一片,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长回来。”
“今年雨水丰沛,用不了一个月就长好了。”江昭元说着,蹲下去拾了一朵折了枝的山茶花,取了顶上的花朵,别在玉黎清的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