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晟轻笑一声。诗会上要什么点心没有,偏要吃甜腻的花饼,还要下人立刻去买,一刻都等不得,真是小孩子脾气。
“去吧。”玉晟摆摆手,放了人离开。
花厅里只坐着江昭元一人,玉晟摇着扇子走过来,笑着搭话,“刚才我同堂妹说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应早做婚嫁,她却不要我多管,真是苦了我一片好心。”
江昭元并不看他,端了桌上的茶碗轻抿,“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无需你操心。”
闻言,玉晟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连话一模一样。”
他最不怕旁人的冷眼,主动坐到江昭元身边,挑眉道:“要我说,堂妹这么不愿意成亲,怕不是心里有旁人?”
“胡说。”江昭元冷哼一声,越发觉得此人狡黠,竟敢来挑拨他和清清的关系。
见少年没反应,玉晟又施一计,猜测道:“心里没有旁人,又不愿完婚,难道……堂妹对江公子并无男女之情?”
听罢,少年不耐烦的扭过头来,眼中多了几分怒意,“你什么意思?”
玉晟立马抬高双手,无辜道:“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猜想而已。堂妹那个冲动的性子,真要有心仪的男子,恨不得早办婚事,怎会一拖再拖?等的日子久了,要是哪天出了变数,这婚事——”
他拖了个长音,又微笑着说:“当然,江公子与堂妹心心相印,互相爱慕,自然是等多久都不怕的。”
江昭元本想反驳他,却一时语塞。
回想起来,无论前世今世,清清好像从没说过“喜欢你”这样的话,她是羞于表达爱意,还是对他并无情爱之心……
心脏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攥在手掌心揉搓——他怕了。
江昭元站起身来,少年清冷的声音道:“你若再来我面前说这种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是,我的错。”玉晟表情轻松,看着少年从花厅走出去,嘴角勾起微笑。
看着傲气不好惹,没想到软肋这么明显。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稍微暗示两句就开始想三想四,真好对付。
玉晟清摇纸扇走出门。
小厮凑过来,忧心道:“公子您说了什么,都把江公子惹生气了,咱们回去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他气说明他在乎,等着吧,只要他们成了亲,玉家所有的产业就都是我的了。”玉晟胸有成竹,欣慰道,“那时,父亲一定会高兴的。”
另一边,玉黎清已经到了织坊。
玉家名下的织坊五六家,先前她写札记的时候来过这里,这家织坊规模很小,总共不过十几人,她并没有久待。
重新走进织坊,院子里打扫的很整齐,宽敞的屋里摆放着数台织布机,却只有半数的人,哒哒的织布声在屋里回响。
看到有人来,正在织布的女工们纷纷从织布机前站起,“见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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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黎清笑道:“不必拘束,我过来看看,怎么不见小刘?”
先前她过来,带着她认识人的便是老坊主和小刘。
一女工小声说:“刘管事今天没过来。”
“小刘什么时候成管事了?”玉黎清不解,父亲又没有安排小刘做新坊主,为何女工们会称他为管事?
女工老实答:“是晟公子定的,说老爷没定新坊主,就让刘管事先担着。”
玉黎清恍然大悟。
怪不得堂兄知道她要管家业后没什么大反应,原来是表面做好人,背地里使绊子。
玉黎清追问:“他为何不来?”
女工们沉默了,没人敢答。
玉黎清发觉有内情,循循善诱道:“有事你们尽管说,父亲已经将这间织坊交给我打理,今后我就是新坊主,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听罢,才有人小声道:“刘管事做了管事后便不常来了,织布机坏了,他也不找人修,好几个姐妹的织布机用不了,也渐渐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