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先是红了脸,又觉得自己太小气,颇为壮烈的点点头。
吃完饭,庞统洗碗,公孙策蹲在地上刷锅。
他很少干这种活,用的力大了,水溅了一身。
庞统笑着扶起他,他嘟囔几句,自己进了浴室。
这房子,他也很熟悉,不用摸索,就躺水里了。
心想着本来要帮庞统干活的,结果还是帮了倒忙。
自从认识了庞统,每天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累。
到了这刻,好像一切终于清楚了。
每个人都有心底的故事,乐与悲要靠自己亲手写定。
不再犹豫。
放松了反而更累,他闭上眼,慢慢滑了下去。
水浸到了耳朵,面颊……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他整个人被捞起来,庞统气急败坏的吼:你想死啊!
公孙策抹抹眼睛:我大学的时候是游泳冠军呢,现在记录都没有被打破。
他伸臂抱住庞统,脸上的水滴落,无法分辨:庞统,我今天特别高兴,真的!
浴室的墙壁湿滑,只是触感分外清晰。
公孙策一直都知道庞统对他的照顾,可是第一次的痛感,也没有这么鲜明。
疼痛让记忆都清醒。
这类似一种惩罚,生生世世的烙印,记得,却看不见。
他站不稳,只是紧紧抱住那个人。
男人分外投入的表情,太过专注,眼睫上都是汗水。
他惊叫起来,小小的浴室,能听见回声,却听不见风。
庞统在他耳边喘息:你……你休想再离开!
咬牙切齿。
对面墙上的镜子,映出男人的后背和他交错的手臂。
这些都是真的吧?
可是意识在哪里。
(31)
过了元宵节,公孙策就开学了,庞统也断断续续的上班。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庞统十天中有八天是在出外地差的,现在朝九晚五,工作性质虽然危险,好在少去了奔波。
在公孙策看来,这样才算是过日子。
生活的迷人,在于它的平淡。
而不是异峰突起。
庞统一直有个愿望,过了元宵就在絮叨,那就是春深的时候去洛阳看牡丹。
等到天暖了,路边有人卖花,扎了白棉线,一小束一小束的白花,淡泊倔强的。
家乡的庭院有很多,叫做栀子。
这花娇嫩,养不长,却清香得很。
庞统像看见宝贝一般:就是这个!我说过你用香水的!
公孙策捧着花一撇嘴:胡说,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用香水。
庞统用力吸吸鼻子: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