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谁都送不起。
出院后看见了包拯,若是以前,他会若真若假的夸他劳苦功高。
可是这次,他什么都说不出。
白玉堂没过几天也出来了,拘留了事。
转眼到了八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所有的人,都在他身边。
暴热的天气,他一个人走在路上。
商场的橱窗里摆的电视,正放着节目。
这是精心策划许久才破获的案子,他有些麻木的盯着画面。
那人即将出现的瞬间,错过了眼神,他什么都没看见。
只听见似有似无的声音,有期徒刑三年。
他好像说过,跟他一起过中国的情人节,七夕。
他也说过,给他过三十岁的生日。
他三十岁的生日正赶在了农历七夕。
这一天真热,公孙策汗流浃背的大街上茫然地走着。
暑假没什么好的,哪里都去不了。
过了几天,包拯到家里来找他。
两人对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
包拯出人意料的夸他的职业:还有暑假可以放,真好。
公孙策说:你也好啊,有得忙。
他希望忙起来,忙得忘掉一切才好。
包拯吃了半个西瓜,才从随身的小记事本里拿出一样东西:庞统让我同事给我捎话,让我给他带这个。
他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服刑,三年,也没多长。
他总觉得自己变得有点笨笨的,一些事要慢慢接受,才能想明白。
包拯拿出来的,是一小张深褐色的包装纸,很常见,巧克力的包装纸。
他“哦”了一声,又从冰箱取了半个西瓜给包拯。
冰凉的瓜身,指尖都抖了。
包拯摸摸肚子:哎呀,可是吃不下了。
那张小小的纸片还在手里,公孙策几乎颤着接过来,一转身,钻进了卧室。
他唯一一次送他的礼物,一小块黑巧克力。
他说,都是我的了,你只能吃那么一点。
他想,至少那刻,他应该是爱他的吧?
记忆并没有办法选择,回想起一个点,就会带出来一条线,一个面。
他指尖的温度,唇角的弧度,其实,他都还记得。
太多次拥抱的力气,痛到了骨骼,一节一节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