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你无非就是觉得我能成为助你一统天下的那个人,想留我在你身边罢了。
可山风她是无辜的,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如今她重伤难愈,你若愿意将伤她之人交出,救山风性命,江渃感激不尽。”
“渃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怪不得,这三千之名倒也贴合你。
寡人何曾需要你的感激?救山风可以,但你必须得拿出自己的诚意。”
“只要山风性命无虞,且你答应不会将山风的真实身份四处宣扬以此谋利。
我留在此处陪你,完成统一大业又有何妨?”江渃答应的痛快,但心里到底痛不痛快,可能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吕润难得的有耐心:“很好,寡人许下此诺便是。钦天监已算过了,半月后便是大吉之日,可行婚嫁之事。”
“这次,不知皇帝陛下又打算让我以什么身份嫁入皇宫?”江渃语气中充满嘲讽。
“婧怡公主已经死了,嫁给寡人即将成为沧澜国皇后的,乃是巫咸一族的圣女,与公主同名之人——易三千。”
“不是希望除掉聂慎行?将我困在皇宫之中,又如何行事。”
吕润恶劣的勾起嘴角,笑的张扬:“有千儿你在寡人身边,不愁山风不卖命,又何必忧心这些?”
“是吗,陛下可真是好算计。”一抹清冷出尘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脖子上掐痕未消的江渃微微转身看向来人,只见依旧一身雪白长袍的聂慎行右手置于身前,左手负于身后,从大殿外绕过屏风款步而来。
无视掉吕润,聂慎行对着一身粗布麻衣的江渃认真道:“你若想,大可一走了之,何必为了一个背负仇恨之人卷入朝堂纷争。”
他向来少言少语,为了江渃难得的一次说这么多话,语气中还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吕润见自己被忽略了个彻底,脸黑的紧。若非现在对上他,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早就跟人动手打起来了。
“尝过和她在一起的甜,独自生活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苦。这种感觉,聂丞相当是不会懂了。”
“汝非吾,又怎知吾不懂。”聂慎行说的很平静,但他的心一点都不平静。
在她离开后的每一天,自己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完美的脸:
高挑的鼻梁,小巧的鼻尖居在整张小脸的正中央。微显圆润的杏眼加之那浓黑的眉,再配上小巧的樱桃嘴加以点缀…
江渃语塞,她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的确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懂不懂。也许她可以懂,但…她不想懂所以不会懂。
“不知寡人的好丞相到御书房来,所为何事?”吕润念到“好丞相”三字时,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聂慎行继续无视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渃,道:“伤林翊岚之人用的是般若掌,谨言学过,我已派人去寻。若不出意外,明日便可启程。”
“既如此,便有劳聂丞相了。”江渃诚心道谢。
“你也不必忧心林翊岚乃前羽皇遗孤的身份暴露,大不了就是放下仇恨隐居避世罢了,总比被人控制要来得舒坦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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