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忍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感情好,二婶先请。”
徐二婶出马的确是不一样。
手握五个可消费的铜子,她愣是昂首阔步走出了身怀巨款的阔气。
桑枝夏跟在她身侧嘴角一直上翘。
徐二婶拿捏着劲儿,想正儿八经地搞一回价让她长长见识。
可谁知被找到的大嫂子帮着摘了一篮子豆角秋瓜,开口却只要了一个铜板的价。
徐二婶一肚子的商道策略没找到机会出口,狠顿一下尴尬道:“一文钱怎么行?摘了这么多,一文钱也属实太少了些。”
要是放在之前,这么老些东西没个二两银子可下不来。
刚出了菜地的大嫂子憨实地说:“一文钱不少了咧,这些东西都是拿不出去卖的,吃不完过些日子就只能摘回去剁碎了喂猪,要我说你们不给钱拿回去吃也是行的。”
“那怎么好意思?”
徐二婶干巴巴地说:“又不是一次两次,总不好日日都吃白赠的。”
“夏夏,给两文钱吧。”
桑枝夏拎着满满当当的篮子笑着掏钱,对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大嫂子再三谢过了才开始往回走。
可回去的路上,徐二婶的表情却一直都不太对劲儿。
桑枝夏见状好奇道:“二婶,你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低价买了多的东西,脸色看着怎么比花多了银子还难受?
徐二婶恼火地呼了一口气,咬牙说:“买小菜这么便宜,那之前在侯府十几年,采买管事每日三十两的账面到底是怎么算的?”
那些黑心的管事到底前后坑了她多少银子?
她居然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冤大头!
徐二婶爱财的基因被彻底点燃,越想越气。
走进家门的时候,她的黑脸甚至引来了许文秀的侧目。
许文秀小声地说:“夏夏,你二婶怎么了?”
桑枝夏扒拉着篮子新鲜的豆角微妙地说:“可能是心疼吧。”
毕竟冤大头也是会有怒气的……
徐二婶怒到管不住嘴,逮住谁就叭叭一通,半日的工夫就把自己恼火的内幕说了个遍。
徐三婶是清贵性子,自来不喜算里算外的铜臭,听完冷嗤道:“不过就是些许银两的小事儿,二嫂何必念叨这么久?”
徐二婶恼火道:“这是一点儿吗?”
“你知不知道三十两放在现在能供一家人多久的吃喝?这真的是很多银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