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十岁的人了,你是怎么好意思对我家嫣然动手的?以大欺小打完了人还敢先去找我家的麻烦,真给你脸了?”
“我家里婆婆婶娘自己尊重懒得跟你计较,还真当是自己的脸扯开了能盖得住整个洛北村?”
她说着想到徐嫣然被抽肿的小脸邪火怒冲头顶,棍子咣当往地上一扔就开始挽袖子:“不是想打架吗?”
“去跟几个孩子犯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今儿冲我来,你看我能不能抽碎你那一口喷粪的大牙!”
王嫂子被她眼中的狠意惊得不住后退,强撑着声势喊:“死丫头你别欺人太甚!”
“你……”
“你们婆媳对几个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欺负,我今儿欺的就是你怎么着?”
桑枝夏单手叉腰冷笑看她:“咋的,你还真要跟我玩儿命?”
“来啊,看看是谁弄死谁!”
“臭婆娘你……”
“你再骂一句试试?”
徐璈适时上前一步挡住了想插手战局的王大锤,时常含笑的眸子里冻结而出的全是骇人的冰霜。
“妇人和孩子们的事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在王大锤恨不得嘶咬他血肉的瞪视中相当散漫地扭了扭脖子,手指骨节掰得嘎嘣作响:“管好自己的嘴别见着谁都骂。”
“不然咱俩现在出去比划比划。”
王家能在村里蛮横无度,一是靠的王家婆媳那两张撒泼漫骂难逢敌手的臭嘴,二就是靠的王大锤蛮不讲理的一脸横肉。
王大锤是个臭名昭著的混子,偷鸡摸狗什么都做,欺软怕硬声名远扬。
可虚张声势和杀意满满是有实质性的区别的。
在徐璈冷若刀锋的注视下,王大锤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外强中干的本质,甚至还在徐璈抬脚时下意识地哆嗦着往后退了一大步,撞到身后的干草垛子险些一跟斗扭了下去。
空气中一片死寂,瞠目结舌的徐三叔总算捋清了大致是怎么回事儿,当即就怒得跳了起来。
“你们家大人还打了我家嫣然?!”
孩子们的矛盾教育孩子,哪儿有大人掺和进去打人的道理?!
素来奉行以理服人的徐三叔第一次气得青了脸,喘着粗气转了一圈就去抓桑枝夏扔在地上的棍子。
“打了人还敢去我家闹,我看你们才是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
“来啊,不是要打架吗?看看谁怕谁!”
“咳咳咳。”
正巧赶到的老爷子咳了一声,恰到好处地打断徐三叔拼命的动作,眉眼间也泛着些许说不出的无奈。
“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在这儿闹,这到底是怎么了?”
要不怎么说人老成精呢?
老爷子轻飘飘一句把自己摆在了不知情的定位上,看向自家几个人的目光中隐隐还有责备。
“洛北村是百来年的老庄子,咱家是今年才来的外来户,多亏了村里照拂不嫌弃,徐家才能在此扎根生存,你们怎么能跟村里的乡亲闹矛盾?”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被抽得面目紫涨的王嫂子,口吻微妙:“纵然是王家有什么不是的地方,你们也该看在村里大度接纳了徐家的份上多加忍让,怎么能明火执仗地闹成这副样子?”
“村长,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