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爹娘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村民本是挤兑程伯母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何大见自家妻子被人议论纷纷,怒火中烧。
一脚踹翻堂屋的桌子,恶声恶气道,“都给老子闭嘴,来看老子笑话?”
叽叽喳喳的村民瞬间都闭紧了嘴。
而后,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面色不佳的离开了程家。
毕竟,谁也不想无缘无故惹上地痞流氓。
程伯母也被何大如此混不吝的举动惊了一跳,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道,“何大郎,你这是干啥?”
何大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少说屁话,给她拿个红盖头,我这就带她走了。”
红布一般都是棉绸或者棉布所做,在农村可是稀罕物。
程伯母小声嘟囔,“这年头,谁家有红布啊,还得去镇里扯布呢。”
“那我自己去找。”何大说着就往里屋走。
里屋可藏着程伯母这些年的私房钱呢!
她吓得立刻去拽混混何大,“你出去,我给你找红布。”
何大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哼起了小曲。
程伯母进屋片刻,肉疼的将红布塞进何大手里,“给你,给你,快走吧。”
何大拿着红布将它盖在小可怜程丽头上,“走吧,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媳妇,我就是你男人,知道了吗?”
程丽就这样草率又糊里糊涂的被程伯母许给了混混何大。
言归正传。
程丽端着簸箕走进厨房,将稻米用擀面杖碾碎,然后吹走稻子皮。
这样菜板上就只剩下白乎乎的大米。
程丽淘米下锅,又蹲在灶下开始烧火。
其实她很喜欢烧火,看着柴火一点点燃烧殆尽,对她来说是非常解压的。
柴火烧的大铁锅有种特殊的气味,比电饭煲和高压锅做出来的饭都好吃。
程丽喝了碗浓稠香甜的米粥,又盛了半碗送去给卧床静养的石头,“喝吧。”
石头抬头小心翼翼瞧了瞧她的脸色,见她脸上一派平静,无波无澜,才敢大着胆子接过碗,“谢谢娘。”
程丽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石头人小饭量大,三两口喝完稠粥,又伸出舌头把碗舔了个干干净净才一脸感激的把碗递给程丽,“谢谢娘。”
这仿佛狗吃食一样的吃法成功恶心到了程丽。
程丽随手拿了个破麻布垫着,才嫌弃的接过被石头舔的发光发亮的粗瓷碗。
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口水……好恶心……
按照程丽本来的性子,这只碗肯定是不会要了。
可惜何大这个穷光蛋家里只有三个碗,多一个都没有。
如果把这只碗扔了,那以后这倒霉孩子和他的倒霉爹很有可能就会用她的碗,真是想想就要做噩梦。
谁让这爷俩从不刷牙呢!
真是操蛋的古代!!!
程丽再次对着老天竖了个中指,艹!
石头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沉思良久,那眼神明显不像个孩子,反倒可怕的像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