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正常啊,毕竟是安和嘛。
而后者,在走出医院之后就叹了口气。
果戈里的易容技术高超,就算是坂口安吾在场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可安和他的观察能力更加细致入微,哪里会发现不了对方的真正身份。
真麻烦啊……
安和苦恼地想:毕业的学生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还都各怀鬼胎,如果是单纯的孺慕之情也就罢了,果戈里这孩子,情感表达本来就很不正常。
对他来说应该不存在“敬爱”“喜欢”之类的情感,如果存在的话,就代表着他想挣脱这一重禁锢他的人类情感。
他肯定是不可能自己远走高飞的,一劳永逸的话,不就是杀死羁绊对象吗?
想到这,安和又叹了口气。
这一届的学生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毕业后就没关系了吗,怎么动不动就想上门刺杀恩师。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先下手为强。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懂背刺。
……
经过恩师的一番开导之后,安和决定用平常心面对游戏中年幼的费佳,毕竟他跟自己性格上有点相似,是个固执的孩子。
他所能做的,除了传达自己希望对方成为伟人的思想之外,也只能尽可能地帮他收拾残局了。
比如费佳强迫其他异能力者做神经手术时,用疯狂钻石恢复,然后好好教育他一番什么叫做尊重人权。
太宰治对此不是很满意,他跟安和抗议道:“那伊万的事情就算了?他可是被切除神经了,下半辈子就是残疾人。”
“没办法,结果上他确实达成了让伊万幸福,而且我同伊万说有办法让他变回原本的样子,他断然拒绝。”
在安和说出这句话之后,费佳等人的眼神都一暗。
恢复原状的能力吗,他到底有多少底牌……
“倒是你,修治。”安和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太宠修治了,“最近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费佳且不说,决定延续陀思妥耶夫斯基夫妇的伟大梦想,为了俄罗斯异能力者的解放而奋斗,而果戈里的社会化也有了显著进步。”
他似乎是有点失望地指出事实:“但是你到现在,却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梦想与目标,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可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是不对的。”
“我这两天时常反思,是不是因为我将你保护得太好,总是带在身边,没有真正接触过社会,所以才没有产生自我意志,那样对你的发展很不利。”
其实就算是把太宰放在街头放他鬼混,他也不会产生大梦想,虽然他跟费佳的智力一样高,可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费佳还是有点俄罗斯人的浪漫的,他会生出宏大的愿望然后为了自己的愿望不择手段,即便情感上知道达成的可能微乎其微,也会愿意去尝试。
他的生命就像是绚烂过后的盛大烟火,就是为了实现辉煌梦想的瞬间而燃烧的。
而太宰治,他骨子里就是个日本人,还是京都烟云继承了华族血统的日本人,除了旁观物哀之外生不出太大的理想,他甚至不会像武士追求樱花一样短暂却瞬间绽放的生命。
你让他做什么都行,好的也行、坏的也行,毫无大方向,唯一的一点执念似乎也点在极其渺小的个人身上,这就像是华族会为了一株花一株草,一朵枝上樱而流泪,对自己漫长的人生却没有目标。
这点看来,两个人的行动模式非常极端,而他暂时的执念点就是安和。
只要跟安和在一起,就算做什么都很有趣,去哪里也都可以,太宰治就是这么想的。
他暂时的目标很简单,将费佳与果戈里赶到自己看不见的角落就行了。
不过,既然安和说了要自己跟社会接触……
他眼神一暗,俄罗斯毕竟不是主场,他需要积蓄更多的力量,再不济再不济也要抓到这两人的把柄。
于是他乖巧地说:“安和你说得很对,天天呆在家里是很不应该,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才对。”
他做出让安和相当意外的选择:“我准备去过一段时间的学校生活,安和你看怎么样?”
“那当然很好。”安和其实不倡导家庭教育,毕竟对很多孩子来说与集体接触也是重要的成长部分,先前对管家说的帮太宰看学校之类的话更不是空穴来风,他是真的考察过了。
他飞快地对太宰分析道:“学校我早就考察过了,让你去跟同龄人一起上课是种侮辱,所以我看了大学。”
“还是有少量大学愿意收跳级学生的,可大部分都是收科研人才,文学的话很难判是否有天分,而且排名最高的莫斯科大学也不愿意收语言天才之类的……”
“你的理化成绩是否足够就连我也不确定,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智商还是没问题的。”
安和定定地看着他说:“你愿意成为科学家吗,太宰?”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