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只怕是姚三姑娘和向鹿鸣已经出双入对了。
否则他怎会如此失态。
将人扶到卧房中安置好,张进宝将绅毅支了出去,张进宝瞧着孟砚泓脸色不太对,便问道:“三皇子,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他不答,抬眼,红丝满布,“进宝,我从前对她,是不是太坏了,所以她离开的时候才会毫不留情。”
他口中的‘她’张进宝一听便知是谁,更惊讶于向来傲然的人竟会开口讲这样的话。
讲的不错,若是旁的事张进宝这样的油条该知如何宽慰,可于此事上,连他也忍不住道:“从前三皇子对三姑娘的确不够关心,不过您深受皇上的器重,自是不能抽出太多的时间和心思放在三姑娘身上。不过您待三姑娘也是不错的,哪次出门不是带了顶好的东西给她。”
“小人斗胆,栾城那次,才是真的伤了三姑娘的心,姑娘家,一点一滴累积的委屈到了某个泄点就会一下子暴发,倒也算不得三姑娘绝情。”
“那就是我绝情。”床榻上愣坐的人目光放空,似自嘲的笑起。
“小的该死!小的不该多嘴!”张进宝自知失言,忙跪下来。
“你说的不错,一点错都没有。”又是两声被他试图强压却压不住的咳意袭来,“她没错,她从来都没错,她错的只是当初的真心托付在我的身上。”
明明都想要默默守护她了,明明都想好了,可还是在看到她与向鹿鸣一起时感受到心绞的滋味。
他以为自己会很大度,会很自然的放手,会很自然的疼她爱她不管她回头与否。
可真的见着她拉着旁人的手越走越远,便就要窒息了。
“向鹿鸣同沈修杰不同,”他硬咬了后牙,“不是同一种人,他待静檀不错,静檀从前想要的,却在我这里未得到过的,他都能给。若我是女子,两个男人摆在眼前,也知该选哪个。”
“从前从前是我对她太坏了,她摘桃子给我吃,我却不屑一顾,我病时她来看我,我却多一个字也不肯与她讲,她来大理寺给我送饭食,我第一想的却是影响不好。这些若是换成向鹿鸣呢?他只怕欢喜还来不及。”
就好比那本尽是姚静檀给他描画的册子,实则日日都放在他的桌案上,时不时的就会翻看一番,孟砚泓心里清楚,他是在睹物思人。
张进宝听着他语气不若寻常,不禁大了胆子抬起头来,正瞧见他方才咳红的脸,这会儿红亦未退却,颇有些胡言乱语的嫌疑。
自家主子自己清楚,他素来冷静克制,若是突然说胡话,一是喝的醉了二是病了。
显然,他是后者。
“三皇子,我已经让人给您备好热水,今日天凉,您泡个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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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愣神似的坐于床上,却不肯多讲一个字
是夜。
姚静檀睡的正熟,却被外头叩门声唤醒,今晚是月珊守夜,她急忙披了衣衫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见是月灵。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晚跑过来?”月珊努力睁了惺松的睡眼问道。
“三姑娘可醒了?”月灵一顿,“外头有人找三姑娘。”
“这个时候找三姑娘?天还未亮呢,谁找三姑娘?”
月灵上前一步,小声在月珊耳畔耳语几句,只见月珊的眼珠子越睁越大,脸上却犯了难。
“是谁啊?”经方才那一阵门声乱响姚静檀便已经醒了,在床榻上听到这两个人在外头嘀咕了几句,便忍不住披了衣裳出来。
“是怡畅欣苑的人来要见姑娘,”月灵忙道,“他说他叫张进宝。本来我都已经说了,说姑娘已经睡下了不见客,可他说什么事关人命,需得亲自见姑娘您一面,奴婢怕耽误要事,便大着胆子前来叨扰姑娘。”
“张进宝”姚静檀目波微动,知他来还能是为了谁的事,除了孟砚泓。
“想法子推了吧,我不见。”说罢姚静檀便要往内室走,此时突然听到院中生起一阵杂乱之声,有三五成群的围到院中吵闹。
月珊将衣裳穿好大步迈出门去一探究竟,“是谁在这里喧哗,扰了三姑娘清净!”
“小人张进宝,求见三姑娘!”——张进宝的鸭嗓在寒凉的夜中显得尤其突兀。
他是皇子身边近身侍候的人,按理来说,他不必同她讲话这般作小伏低。姚静檀探窗一瞧,来的不止张进宝,还有绅毅,而后四周都是未拦得住他们的护院。
绅毅的本事她曾见过,也难怪,他闯来,府里四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合上窗,姚静檀默然将衣袍穿好才行至门口,睡梦被人打断,冷风阵阵吹来,她身子止不住的抖,“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求三姑娘救命!”——一见了她人,张进宝带着哭腔扑通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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