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个角度望去孟砚泓可以看到姚静檀每眨一下便轻颤一下的眼睫,静立那里,不前不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来这做什么?”他喉结上下滚动,声线低沉。
关你屁事——她很想猛甩给他一句。
但话还未来得及丢出,便听紧接着他便又跟了一句,“这种地方你不该来。”
“这种地方?”姚静檀骤然抬眼,对上孟砚泓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她很想知道,他与郑蓉琴独处的时候,是否亦是这样冷然无波,还是会热情似火?“这种地方人人都能来,怎的偏我不行?”
知道她心里有气,孟砚泓深叹了一口气,而后又道:“你知道这袖楼是什么地方吗,未曾婚嫁的女子跑来这,你的名声难道不要了?”
姚静檀摇摇头,“我的名声向来不算好,三皇子难道不清楚吗?”
如今加之郑蓉琴一事,更是雪上加霜。
孟砚泓眉目可见的收紧,却半分也不想让她在此处多留,手朝她伸过去,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他的手指指节分明,修长干净,掌心纹路清晰绵长,也正是这一只手,在生死之际,捞了郑蓉琴离开,端想起来,心绞痛一阵,姚静檀本能朝后退了两步。
她从前很难面对孟砚泓不爱她这件事,总是想着往后成了亲,整日在一起,感情会一天好过一天的。
细细回想,他实际上一直都表明了他不在意自己这件事,两个人在一处他说的唯一一句情话便是那句‘若那时太后指给我的当真是旁人,我或许不会答应,但听说是你,我却没想过拒绝。’
他也仅仅是没拒绝罢了。
却从未有强烈的意愿想要她。
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苦,苦的她想流眼泪。
她之所以跑来袖楼,便是因为早听人说,袖楼里各色男子皆有,只要使得银钱,让他们往东便不往西,让他们哭他们便不笑。你可以拿着银子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离你时远时近,若即若离。
来袖楼此举的确是件糊涂事儿,可姚静檀也只是想切身感受一把,毕竟她被眼前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了太久了。
久到几乎快要忘了原本的自己何形何状。
“不必,我自己可以回去。”说罢她便往一侧开步。
腕子却被他一把扯住。
孟砚泓的手碰在她腕子上的一瞬,姚静檀便觉着一股恶心传来,那日他捞郑蓉琴的场面排山倒海朝她压过来,她下意识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声高抬高,手上的帷帽落在脚下,这是她头一次在孟砚泓面前这般失态。
“没剩下几天了,等过完剩下的时日,三皇子便是自由之身,可以另行嫁娶,”姚静檀努力平复了心绪,“你我二人就此别过,互不干涉难道不好吗?”
好一个另行嫁娶,孟砚泓冷笑一声,又想起她为了退婚,跑到太后面前自损八百的那个借口,“你以为我在栾城救下郑蓉琴是喜欢她?”
“姚静檀,其中确有缘由,但绝非是因为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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