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他他手足无措之际,孟砚泓这才终提步离开,自他身边路过,带着漫身的寒气。
内室中郎中来的倒快,正隔着帷幔给姚静檀把脉。
静候片刻,大夫才起身缓缓道:“小姐身子不打紧,只是风寒未退,引得虚火攻心,好好喝上几副药便好了。脚上的伤只是扭伤,不算重,敷药将养几日,待淤肿消了便无碍了。”
“多谢大夫。”姚唯舒微微颔首,让玉珠将人好生送出去,又安排玉宝去照方煎药。
此时室内唯有姚唯舒和床上躺着的姚静檀。姚唯舒望着地上玉珠帮她换下来的衣物出神。
突觉袖角一紧,顺势看去,是姚静檀正在拉扯她的衣角,自嗓子儿里沙哑挤出两个字,“长姐。”
“静檀,你醒了!”姚唯舒坐下去,伸手抚了她的额头,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没方才入门时那么烫了,“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脚疼不疼?玉珠她们已经去煎药了,一会儿乖乖将药喝了,这次真的一顿都不能落下了。”
这次不必她讲,经了那一场,就算是让姚静檀喝一缸她都喝得下去。
“我给你倒些水来。”听她说话实是费力,姚唯舒行至桌前,手探瓷壶,温度正好,这才满倒了一杯,端到她床前来。
姚静檀从起身来,接过大口大口的往口中送去,水声入喉,润了些许干涸,也不似方才那般干疼了。
“怎么样,还要再喝吗?”
姚静檀摇头。
姚唯舒以为她才醒,实则怎么回来的她自己都清楚。
“你和三皇子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碰一处去了,你早上去哪了?”似是怕多余的人听见生事,姚静檀将声线压的低低的。
岩洞里发生的那些,姚静檀自是不敢和长姐说,同她说了,只是惹她烦恼罢了,况且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长姐,你听说我。”姚静檀歪在软枕上轻咳了两声,随后示意她靠近些。
姚唯舒附耳在前,随着姚静檀的小声念念,她的眼珠子越睁越大,几乎就要掉出来一般,“什么?沈修杰竟这般下作?”
在姚唯舒的眼中,沈修杰称得上是个温雅之人,虽没什么格外亮眼之处,却也没什么致命的错处,谁知竟背后还藏着这么些事儿?
早已料到姚唯舒听了会是这番表神,姚静檀微闭双目,点了点头。
这一口闷气险些没咽下,姚唯舒手握重拳一下一下的敲拍着心口,“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此事是三皇子说的,当真可信吗?”
“不知道,不过我想,真的假不了,”姚静檀又干咳两声,“假的真不了,待回京,一看便知。”
“对,对,得去看看,若是真的,那他就真的辜负了父亲对他的照顾,还有我们家人待他的那份情,这亲更是不能定了。”此时姚唯舒又忽然想到之前孟砚泓同他讲说的话,“还有一件事,方才送你回来时,三皇子同我讲,等回京时他要来府上,他这是客套话还是当真的?”
自然不是客套话,姚静檀再清楚不过。
一闭上眼就能想到之前两个人在岩洞中的那一幕,姚静檀气的直抿嘴,粗气从鼻孔一出胜过一出。
从前竟不知这人这般狗贼!
姚唯舒瞧着她这样子满腹狐疑,实在是放心不下,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柔声问道:“静檀,你真的没事吧?”
她再次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