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那样是最好,只是”他一顿,“一来二去那东西太耽误时间。”
姚静檀一扬手,“我可有的是时间。”
的确有的是时间,不知还要留在山海县多久,就当消磨时光
孟砚泓立于桌案前将之前那本册子理了个大概,长州所用的药材都是山海县一家叫‘李记药材行’所经手,李记药材行的掌柜名为李荣,起初名不见经转,却在这两年势如破竹,揽了山海县近一半的生意。再说长州,长州现在的知府名为齐林,巧的是他曾在山海县做过县令,高升那年,正是李记崛起,很难不让人将此二人联系在一处。
“今日你去外面可发现什么了?”孟砚泓坐回圈椅上,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
向鹿鸣道:“长街一整条,几乎一半的铺面都在李记的名下,其他商铺生意也有,但不如李记红火,可谓李记吃肉,他们喝汤。”
他一顿,“我去打听了药材价格,又看了药材,倒也没瞧出什么不妥。只是有一点,李记家来往的货,好似比旁处多了三倍不止。”
“可能看出里头都是些什么药材?”孟砚泓抬眸。
“这个未看到,麻袋口都封的紧。”向鹿鸣说道。
孟砚泓点头,听他说话有条理,办事还算稳妥,其实本来今天让他出去也没打算能得什么结果回来,只当是试探,“你先回去歇息吧,若有事我再叫你。”
向鹿鸣颔首,扭身出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安静了许久,孟砚泓将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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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姑娘出门了,一直同向鹿鸣一起。”张进宝回道。
捏住山根的手一顿,继而松开手指,“同向鹿鸣在一起?”
“是,早起见三姑娘出门,影卫便跟着一同去了,这会儿三姑娘也回来了。”
孟砚泓的脸色不大高兴,可以说,只要是她跟旁的男子在一块他总是不高兴,这毛病是在沈修杰那里落下的,如今成了习惯了。
“我去看看她。”他起身朝门口行去。
一只脚才步入后院的影壁,便瞧见厢房门前葡萄架下的石桌前正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姚静檀,另一个则是向鹿鸣。
这两个人正执笔不知在写画什么。
姚静檀手中握着的笔管在纸上缓缓而行,看样子像是在画画,而向鹿鸣则一眼不眨的望着她的指端。
一笔墨尽,册子上的一味草药有红有绿,茎叶分明。
向鹿鸣坐在一侧忍不住叹道:“画的栩栩如生,竟像真的一样!”
“栩栩如生?”听到这样的夸赞,姚静檀有些发愣。
“当然,”向鹿鸣自她手里拿起画册,在眼皮子里下细细观摩,“虽我不通画艺,但是我想,画的逼真就是最好,你仅能通过我的几行小字简介形容便能画出这样,很不简单,可是练了许多年了?”
他不知,姚静檀实则许久都不曾动笔了,少时的确是经名师指点过的,老师还讲她于绘画上颇有天资,有一次她特意画了一幅孟砚泓的画像送去让他瞧看,哪知他仅看了一眼便笑着说画技拙劣,笔峰不对,眼不传神之类本来那是她熬了两个晚上画出来要送给他的,可听他将其批的体无完肤,那画最终也没好意思送出去,最后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姚静檀也从此再没动过笔,每每想着画两下,便总能想起他的那些或真或假的话来,她便想着,画出来也是贻笑大方,干脆舍了。
如今再听旁人说她画技好,她一时有些恍惚,画的好吗?
“只少时学过一阵子。”她将画笔放下,一时难以分辨向鹿鸣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夸赞。
“只学过一阵子?”向鹿鸣又是一声叹,“对于我这种于绘画上半点天资也没有的白痴来讲,你的一阵子就顶了我的一辈子了,你若是一直画下去,能成个大家也说不定。”
唯有天知道,向鹿鸣的这一番话半点儿都不掺假,少时他最羡慕的就是会画画的人,自己一动笔,那手便成了脚,每每下笔,定然不伦不类。
“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再画了,”她笑笑,眼底却莫名泛起一点苦意,“从前有个人说我画的不好看,还说手法很拙劣,从那时起,我便不怎么动笔了。”
“那人应是个瞎子。”向鹿鸣将册子重新放于她身前,将笔重新拾起递到她手上,“你画的很好看!”
向鹿鸣此刻给了她十分的肯定,不是吹捧,不是盲赞。
照壁后的人此时不觉收了身影,孟砚泓牙关紧咬,心底泛起一丝崎岖,自脑海里翻起旧事来,他暗想,“她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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