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姚静檀上前两步,腿都是软的。
“你先下去。”孟砚泓朝那人挥了挥手,强忍着背后的疼痛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静檀,太子那边才派人来送的信,姚家的确出事了。”
“不可能!”姚静檀一口否认。
“方才的话,你也听的清清楚楚。”正是怕她不信,所以才非他自己亲口讲与她听。
“就是不可能!”她一甩袖子,眼睛也跟着急的红了,“什么里应外合,什么私卷振灾钱粮损公自肥,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我得回京城去,我要自己去看看!”她猛一转头便要朝外跑,却被孟砚泓一把拉扯回来。
“静檀,你方才难道没听到他说,现在姚家的人已经尽数被缉拿,你现在前脚踏入京城,后脚也会被人押到狱中去!”
方才一使力,他身后的伤口好似又绷开了。
身前的人挣扎的厉害,他说的一个字也不肯听不肯信,“你胡说,我爹做官这么多年,他分文不曾贪过,就是有人冤枉他有人陷害他,我爹没罪,我们姚家也没罪,他们凭什么抓我!”
“我就是要回京城去问个清楚明白!”
姚静檀一头扎着就要往门外跑,张进宝一见不好,忙奔出去将房门带上。
孟砚泓自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将人带回来,紧紧将她圈住,“你冷静一些,将你父亲下狱这件事是皇上亲自下旨,你还能去找谁?”
“皇上”姚静檀的脑中又是嗡的一声。
“若非证据确凿,皇上怎么可能下旨,又怎会查封姚府!”此刻他后背又是殷红一片,他也顾不得许多。
“皇上糊涂啊!我爹不是那样的人,我爹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话未说完,她的嘴便被孟砚泓伸掌捂住,将怀里的人圈的更紧了些,背后强烈的痛楚袭来,孟砚泓倒吸一口凉气,“别乱说话,静檀,你先冷静,听我说,听我说”
“我带你回京,我帮你查问此事,但是你得答应我老老实实的不能乱跑,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这件事,事关重大,定会经过大理寺,若你爹真的是冤枉的我定会想方设法还他一个清白,”他一顿,实则现在实情不明,就像是他说的,若无确凿证据,怎会将人直接下狱,“若不是我会好好护你周全。”
两行泪自那双美目中落下来,正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她一点一点的从他怀中滑落下来,直到坐到地上,孟砚泓也抱着她坐到地上,将手放开,便听到她的呜咽哭声。
即使到现在,她也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明明她离京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偏在这短短时日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将脸埋进膝盖中,抽抽着低语一句:“我想马上回京城。”
向鹿鸣说过,孟砚泓的伤不能颠簸,尽管如此,他仍是在姚静檀说想要回京时便立即起身,这一路上他身上的伤口合了又伤,伤了又合,反反复复已经近乎化浓。
终在三日后自玉台城回到了京城。
本来还报着一丝希望的姚静檀就在回京后彻底傻了眼。
走时仍是高门厚院的姚府如今被贴了封条,一派萧条。
更可怕的是那日那人口中的在逃的个别人,竟是自己的母亲和长姐还有留住在家中的姨母。
她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着急,庆幸她们没落入狱中,但又担心她们去处,毕竟生死未卜才是最可怕的。
如今她更是无处可去,自回京后便被孟砚泓藏在了怡畅欣苑之中。
因京里的人都还以为孟砚泓在家里养摔伤,最近京里的大事小事他都未曾参与,所以没人怀疑他在家中还藏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