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她过来!”太后急急说道。
姚静檀自外头来,一路碎步行至太后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静檀见过太后。”
“快起来,让哀家看看!”太后于美人榻上朝她招手。
姚静檀抬眼,而后提了裙摆站起身来,张着手直直朝太后行去。
太后双手握住她的双腕,垂着眉目上下打量,不禁唏嘘道:“瘦了,瘦了一圈还要多些。”
“你说说你这孩子,既然跑回京城怎么还东躲西藏的,何不让砚泓带着你来哀家这?难道哀家还护不住你不成?”
“静檀不想给太后添麻烦,毕竟我父亲下了大狱,我们姚府上下都是逃犯,怎敢再找太后。”
实则除了家里的人,再属太后对她最好,太后护她,本不出她所料,正因如此才不敢贸然来求她,怕有恃宠而骄之嫌。
“后宫不得参政,旁人哀家或是护不了,可你却不同,于情于理都该护你。你父亲这事,倒也不是皇上不讲情面,只是国之律法在眼前,损公自肥私吞赈灾钱粮者斩首,亦牵连家族中人。”太后眼见着说起这件事,姚静檀的脸色一点一点暗下去,不愿再提她伤心事,于是话峰一转又安慰道,“好在这件事现在还未真正定案,朝中也有不少人替你父亲说话,说这里或有冤屈,现在大理寺正查着这事,砚泓这孩子我清楚,若你父亲真是清白,他定会给你父亲一个公道。”
眼前的姑娘将眼睑垂的很低,正是怕自己眼泪不值钱,又在太后面前落下,太过失仪,嘴上说着谢过太后,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父亲定是冤枉的。’
太后拉扯她坐到一旁,声音不由也压的低些,也更温柔,“你可知你母亲和你长姐的下落?她们不是跟你一起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她们跑到哪里去了。”这句谎话是她硬着头皮讲的,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况且现如今长姐与母亲是在二皇子那里,若是讲出她们的下落岂不是将二皇子卖了。
这样的事她做不得。
只听太后长叹一口气,“只盼着她们和你一样平安就好。”
“对了,我听砚泓说,这些日子是你一直住在他的私宅中?”太后眉目一挑,眼角眉梢挂了几分欢脱,本来这两个人退婚时她还觉着可惜,可昨日孟砚泓急急入宫时将前因后果同她说了个遍,她派素云出去周全之余倒是对这二人的事又起了好奇心。
“是,”姚静檀咬着牙点头,说着连她自己听了都发虚的话,“三皇子宽和,不计前嫌,将我留在他的宅子里。”
一提到这件事,便总让她无端记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起那日她听闻家中出事自己慌成了一只没头的苍蝇,甚至跑到孟砚泓的面前要拿自己的身子做为交换。
蠢事她做过许多,可这件是最蠢的一件。
每记起时,恨不得拿刀将孟砚泓杀了灭口的程度。
凡事因由皆因他,若他真的死了,她的后半生才真的清静了。
“依哀家看,往后你便留在哀家这里,有哀家在,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
实则这件事之前她不是没想过,姚静檀本意想着,既然现在她有太后作保,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不如就去二姐的府里。
可转念在一想,现时敏感,当初孟砚泓也说过,二姐虽嫁出去了,仍是姚家的人,若他日定罪,她定也会受影响不小,只怕是连二姐夫的仕途也会受波及。她才不乐意再去麻烦二姐。若是留在宫里,出入怕是不便,况且宫里人多眼杂,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反而不如住在宫外方便些。
“多谢太后好意,只是,我还是想暂时住在宫外。”她正满脑子想着如何拿出一个最适合的措辞说服太后,打消她将自己留在宫中的念头
谁知话头一起太后便立即像是明了了什么一般,未等她寻借口出来便先笑道:“住宫外也好,清净,况且有砚泓那孩子照顾你哀家也放心。”
“他虽然行事古板,不知冷热,但你们二人之前也相处过许久,他对你的情分自是比旁人要厚些。”
显然,太后这是误会了她的意思,甚至想着二人还可破镜重圆。
虽很想反驳,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与太后聊了半日,最后在宫里用过午膳太后才放她出来。
大摇大摆的出了宫门,在临上马车前被人自后叫住。
“静檀!”——有人在身后唤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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