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我她一直都恨我”又是一声喃喃,“即便没有向鹿鸣,她也不会回头了,是我将她伤的千疮百孔,如今还哪有什么脸面求她回头。”
“罢了”紧接着便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他又昏死过去
近日天气稍暖,房檐上的雪慢慢融化,汇成一流流水柱顺着檐角低落,滴答不停似雨声。
姚静檀坐桌案前,执笔画玉兰,被水滴声扰的心烦意乱,顿觉如何下笔都不对。
正愁闷间,听见外头门声响动,她抬眼望去,正好对上向鹿鸣的眼睛,他立在门口不觉笑起,晃了晃手里的纸包,“徐记新出的芙蓉饼,我瞧着样子好看,就给你买了些!”
桌案前的人将笔搁下,绕过桌案朝门口行去,温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今日从怡畅欣苑来,”说到此处,向鹿鸣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唇下犹豫片刻,仍然开口,“他这次病的很重,心病引了旧伤,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之前在山海县的伤,他恢复的并不好,此下新伤旧病赶到一处,人便倒下了。太医说,他是急火攻心。心病难医。”
“我去的时候,高热反复,不知现在好些了没。”
他说这些的时候留意了眼前人的神色,姚静檀眼皮垂着,看不清眸色中的情绪,虽然不知她的想法,但是向鹿鸣觉得应该知会她才是。
此刻姚静檀眼观鼻鼻观心,尽力不让自己去猜测孟砚现在究竟有多惨,她拼了命的告诉自己,那些都是他的事,与自己没关系。
她突然笑着扬起脸,音容刻意,“听说南街新开了家馆子,有锅子,天气寒冷,吃锅子最好,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对于姚静檀的请求,他素来不会拒绝,“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那你等我下,我套件衣裳就出来。”她抿起唇角笑笑,转身的瞬间笑意却散了。
勉强的时候,连最简单的笑都变得复杂而用力。
今日天暖,南街行人不少,二人到了馆子二楼寻了一处雅间才坐下,向鹿鸣便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说道:“险些忘了,对面酒铺家的梅子汤甚好,我去买一坛过来给你喝,佐锅子而饮最是搭配。”
“想吃什么便点什么。”他加了一句之后,匆忙下了楼去。
冬日里吃锅子的人多,店里有些忙不过来,待向鹿鸣走后,铜锅才上,却未来得及加碳。
姚静檀百无聊赖,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正瞧见向鹿鸣捧了一只青坛子回来。没走回两步,便被一位老妇拦住,老妇或是因为耳背,讲话声音很大,说的都是外地的方言,她听了一耳朵,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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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向鹿鸣带着一身寒气入门,将那坛子梅子汤搁在桌上。这会儿功夫小二已经将菜肉上桌,时间刚好。
“方才那人是向你问路吗?”姚静檀问道。
她随口一问,倒让对面人一愣,“你都看见了?”
“就在楼下,你们说话声音还那么大,我怎么听不见。”
“你怎么知道她是问路?”
“我瞧见你给他指方向来着,猜测就是问路,”姚静檀一顿,“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听的出,她说的应该是闵州话。”
她目光悠闲,朝铜锅中丢了几块肉进去,薄肉见沸水,滚了一圈就变了色。
她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让向鹿鸣的脸色突变,掀开梅子汤坛盖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闵州话?”
“我家从前有个闵州的亲戚,我娘带我去过一次,那边人说话我都听不懂。”
向鹿鸣目不转睛的盯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强装镇定问道:“你家在千里之外的闵州也有亲戚?”
隔着锅子升起的腾腾热气,对面人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点头道:“是我娘的一个姨母,也是对她很疼爱的长辈,后来闵州那边来书信,说是身子不好想见一面,我娘便带着我和二姐去了,后来,那位姨外祖母去世了,我们和闵州那边也算断了联系,只怕往后再去闵州便难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向鹿鸣像是松了口气。
“对了,你不是芒州人吗,怎么连闵州话都会讲?”
向鹿鸣夹了一筷子肉送到姚静檀的碗中笑道:“从前在芒州,那里多的是闵州的客商,见的多了,也就会说了。”
闻言,姚静檀的脸自碗中抬起,眨巴两下眼睛,“闵州的人怎么会跑到芒州做生意啊,芒州又既不靠海又没什么出名的特产。”
“这锅子太烫,你要来些梅子汤吗?”他并不搭话,而是拎了坛子过来,“我给你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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